“我那是在帮蔡总完成一个很重要的保密项目，你不懂就别瞎说！刚好那两天，正撞上我冤家缠身，”钱小雅又不耐烦深入展开了：“算了，反正我的私事儿跟你说不着。是实就是，你所听到的看到的，都是为了保证我可以安全顺利地帮蔡总完成项目，继而搭上众城这个大客户。不然，你以为为什么蔡总最后能PK掉项目部的老大升任执行副总？！”

“那你……”

“我什么我？”

我迷迷糊糊地回想起，自己窝在办公桌下面听到的他俩的定情对话。好像是，自己的思维发散的有点过了。

“那你又对蔡总的毒性这么清楚……”我忍不住再八卦道：“你俩是不是也有点儿意思？”

钱小雅鄙夷地白了我一眼：“你是不是对小鲜肉有什么误解？只不过……”她的脸上又多了层落寞：“从我刚进公司就是蔡总带我，当年的他，就好比今日的我，而我，就相当于现在的你。呃……我说的不是咱俩没有可比性的工作能力。”

见我很理解地点头，钱小雅又接着说：“我从一盘儿职场新菜馊成隔夜菜的这一路，是蔡总一直指点我，提拔我，他对我算是有知遇之恩。五年来，蔡总让我相信，我也相信了，领导的心里有一把刻度明晰的尺子，只要我肯干出活儿，就会得到自己相应的回报。不过到了今天，唉，他骗不了我，我也再骗不了自己了。领导的心里的确有尺子，不过向着他自个儿的尺有多长，比照你我的寸有多短，到头来，咱还真是得有点儿心数。”

“话说到这份儿上，你明白了吗？”

“明白什么？”

“珍爱生命，远离蔡总。你要是想从蔡总那得到一根头发丝，就做好让他先扒你一层皮的准备吧。”

我大智若愚地点点头，心里苦思，我得惦记着蔡总的什么，才能让他扒了钱小雅的皮？最好是一步到位，能把钱小雅从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公司踢出去。

最后，钱小雅给了我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就径自离开了。

看来，今晚又是我自个儿加的戏，而且台上台下还就我一个人。我倍感没失意，正打算谢幕的时候，没成想，陪我搭戏的人却姗姗来迟。

“小心啊，我路上堵车了，一堵就是一个小时。你还在吗？”

是蔡总这个混蛋打来的电话。迟到前电话短信一个没有，找借口就全赖瘫痪交通，真是个老狐狸。

“要走了！”

既然钱小雅对蔡总避而不及，我现在对他可是一点耐心也没有。

“正好，我在酒店大堂，你下来，咱俩谈谈。”

也行，那就谈谈堵车的一个小时里，他的脑子是怎么堵住的，才干出来这么脑缺的事儿，竟然一句交代都没有地放任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女独守空房！

为了把等人的焦躁给蔡总反弹回去，我在精益求精地把酒店洗手间打扫了两遍后，才一步三踱地来到大厅。

风度翩翩的蔡总坐在真皮沙发上对我翘首以盼，见了我，马上露出的那种发自内心的微笑，让我怀疑前两天我扒的到底是不是他的裤子。

蔡总笑吟吟地招呼着：“小心，快来这边坐。”

我坐下后，他又开始用打量国宝一样发光发亮的眼神，把我从头到脚赞赏了个遍。

哼哼，刚才已经给过你近距离膜拜女神的机会，是你自己不懂得珍惜，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蔡总，您……”

我刚想刺他两句。果然是做领导的，蔡总并没给我插话的机会。

“小心，咱俩的事儿先放一边。”我俩的事儿放一边，还谈什么？

“关于裤子那件事儿，”蔡总装作这不是重点的样子，一语带过，又郑重其事地道：“你害我丢了多大面子，我还对你概不追究，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你是真的喜欢我？”话一出口，我浑身的肉也跟着一麻。蔡总这厮，调动的紧张气氛实在太让人想入非非。

蔡总倒吸一口凉气，马上压压惊后，才又正色道：“因为我是真的看好你。”

莫不是……看好我总是反应不过来的大脑？

只听,他又接着说：“在我眼里，你是有特殊特长的员工。我实在是惜才，才会把你留下。”

“真的？您发掘出了我哪些特长？”

“我发现，”蔡总见我听着欢喜，更满意地道：“你不仅不要脸，而且懂得坚持，很有一种坚持不要脸的韧劲儿嘛！更难能可贵的是，你还肯自信地将这种韧劲儿，贯彻应用于搅黄别人好事儿的这一类事业上面。”

知己啊！这话，值得我点一大头！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天生我材必有用，但没想到这惊世骇俗的才能竟然令蔡总有这么深的觉悟。

“所以，我打算对你委以重任。”

不过，我的大事还没着落，哪有闲工夫理他的重任。“蔡总过誉了，我就是踏踏实实做人，本本分分做事。除了吃穿不愁，我没什么追求……”

“难道我，你也能不追求吗？”蔡总那张动之以情的老脸上浮起三分幽怨七分撩拨，竟让我一时无言以对。

“这个能不能，嘿嘿，是一个值得我在孤枕难眠的夜里，好好思忖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