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与不是(1 / 2)

害他者 哈卡色cho 1683 字 4个月前

51、

话音刚落,二人俱是一愣。

陈凌差点儿咬着舌头。呸,他怎么把这种话也说出来了。

小骗子……像是在和人撒、撒娇呢。

明明他才是哥哥。

“咳,我是说,你哪里就‘深受打击’?你怎好意思来问我信不信你?骗我养病倒是真的。不然你现就说说看,你和拂方是什么关系,与梅瑜安又有什么来往——你说不出来罢?没了哥哥我,你哪里会认识他们两个!倒不如说是因为我的病而——不不,咳,这是我胡说的。总之你万不要想了。”

陆识忍朝陈凌的方向迈出一步,低头随手拨弄灯芯时神色晦暗不明:

“……哥哥,你之前不是问我如何会出现在拂方家里么。”

陈凌先是被混账表弟一声轻飘飘的“哥哥”弄得浑身不自在,手指热乎乎的、又干燥又酥麻;后听他要说五月初三的事,瞬间心静而涩、分作两半,一半是逐日增加的在意,一半是突如其来的、全心的抗拒。

“你,你要是再说什么‘发生关系’、‘体液’,什么病不病的,你现就可以不用讲了!”

陈凌说着说着,到底脸红了,脑海里却只恼恨当日未曾叫篾头四他们再好好收拾几顿表弟。

一声似有若无的低笑。

那一盏横亘于中央的油灯,在陆识忍的拨弄下忽地黯淡了。

红纱帐外是永恒的光明,橘黄色的灯火一盏盏照亮了书架、多宝阁、衣橱、屏风……

唯独他们两人之间,这小小的方寸之地,披着朦胧的雾。

陆识忍剪去烧焦的棉芯,俊美的脸庞一点点随着光亮的恢复而重现于怔望着他的陈凌眼中。

“那天早上我坐汽船抵达吴城,有一个掮客他……”他陷入短暂的回忆里,“……后来那嘴唇紫黑的瘦老头一把将我推进去,我没有离开,坐了一分钟,便遇见你。”

陈凌听了哑口无言。

早知如此,他何必要雇人害陆识忍落水,又何必每每恶言相待?

他应该早早把事情问清楚的!若是晓得陆识忍和拂方没什么,他又怎么会——

“哥哥,我——”

陆识忍见陈凌迟迟不开口,朝他再走一步。

陈凌轻咳一声,连忙打断他与他的靠近,“欸欸,你别这么叫!算哥哥求你。怪肉麻的。”

“……”陆识忍朝他做了个“哥哥”的口型。

好罢,原来这竟是我的错!

“收回,收回啦,我以后不这么说了。本来么,你又不是我亲弟,大家年纪不小了,互喊什么哥哥弟弟的……”他不由腹诽陆识忍小心眼,愈想愈憋闷,遂再踹一脚小凳子泄愤,收拢双腿卧靠在床头。

因而陈凌没能看见对方眼中一闪即逝的无奈与温柔。

“以后都不准?”

“废话!”

“那我喊表哥什么为好?”陆识忍只是敷衍。他深感再纠缠于称谓,恐怕要把青年惹毛。

陈凌倒认真地想了想,把手中旧作哗啦啦翻了个遍,终叹息道:

“我字庸止,取自《南山》,断章取义,截用‘齐子庸止’四字。谨察我师涯州先生之意,谓我本人子,盼我非庸才。庸止庸止,可这个字,我如今很不够好,不配再顶着它混日子。你以后,嗯……你以后喊我……”

他环视屋内装潢,几度流连于对面少年撑在桌边的手臂,突然合掌而笑,“有了。‘原——泉——’怎么样?原泉,原泉。唔,很好,你以后就喊我新起的这个别字。‘慨原泉之凌阴’——赋为诗之别流,既降一等,也可勉强表我如今的无赖。”

扬雹霰之复陆兮,慨原泉之凌阴。

陆识忍记性很好。

他将前半句默诵于心,手背上曾被陈凌写过字的地方便阵阵发烫。

何苦又来招惹我?

“我……表哥与其说这个,不如解答我一个疑惑。”他是真预备离开,有心求个“了无遗恨”!

“是什么?你讲。”

“外头说陈少爷‘翻墙私会佳人’,表哥以为是怎么回事?”

陈凌想不到陆识忍对荒诞无稽的谣言也会感兴趣。

他本不稀得和人家讲,因今晚新想了个很不错的字,与陆识忍也熟悉了,心下又懊悔过去种种施加于其身的恶劣行径,便痛快地把自己与拂方相遇、相识的过往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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