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更多的信徒表现出麻木，而狂信徒则是无条件地服从。

什么保家卫国，什么拯救世界，当他们看着那泛漾着恶心气息，宛若馊水一般的天空，看着那不再长出庄稼的大地，看着那些发黑腐臭的井水，最终还是被强烈的求生欲所征服。

“既然这是荷鲁斯*雷上神的命令，我等自当遵从。”

百万信徒齐齐向那座依然金光闪闪的地上圣殿顶礼膜拜，然后默默地带上自己为数不多的家当，在太阳守卫的引导下，排队踏入那个蓦然在城中打开的传送门，跨越世界的障壁，来到数个星系以外的陌生土地。

卡拉克帝国，这里会是他们的新家园。

如果说还有什么是不幸中的大幸，那大抵上是荷鲁斯选择加入光明教会，而光明神之首的培罗，恰好是卡奥斯诸神联军的前线总指挥。

同为守序善良阵营，光明教会的全力协助，让这批以善良阵营为主的信徒快速适应着新环境。

随着预定加入不同神系，信徒们也被分拆开，大有各找各妈的意味。

百万人级别的迁徙，从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特别是在各国还处于生产效率低下的封建制度下，那动员力，那整合力，绝对可以把各地的领主和民政官逼疯。

幸好这不是仓促而为的行动。

早在巴巴罗萨帝国接收第一批属于哈索尔的信徒开始，各个教会早早收到自家神祇的神谕，开始准备接收难民，这才不至于被打个措手不及。

否则这么大量的难民，还伴有着病痛、营养不良、被混沌力量侵染等各种问题，这么搞多半会搞出大乱子的。

各国都乱糟糟的，然而世界的动乱，似乎、好像，跟物理学派又没什么大关系。

以至于唐斯和哈利竟然还有时间，每周安排12节课，继续教导新老弟子。

这可不得了。

堂堂真神授课，一种凡人弟子是真的感动到快哭出来。

世上何曾有过如此亲民的神祇？

只是雷恩不曾想过，有些东西奇妙地歪了。

临近课程结束的提问时间，法兰明高举手提问：“吉坷德师父，怎么好像我们物理学派都没怎么发力，混沌就被我们打跑了，然后伊马斯世界的摩汉阿德就投靠我们了呢？”

“以下内容跟物理学无关，只是你们师祖家乡里传下的老话，这很能反映师祖的行事作风。”唐斯略一思索，开口朗诵道：“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你们知道这句话怎么解释吗？”

“啊！”数百名弟子齐齐摇头。

“这话必须从字面上去理解——面对这纷纷扰扰的世界，你必须有足够的定力，耐心地坐在河岸上，日日夜夜看着敌人的尸体飘过……”

唐斯话音刚落，一众弟子顿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法兰明高追着问：“那【既来之则安之】呢？”

“敌人既然来了！就干掉他，还要厚道地将他埋了！”

一众年轻弟子瞪大了双眼，心中燃起一股烈焰。

果然不愧是物理学派啊！

这就很物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