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

克利斯咬紧了牙：“那么，你不准杀害他们！”

天使的脸上现出了诧异之色，手一晃，巨大的光剑消失了，他捏了捏自己左边的耳垂——这是他前世的习惯：“不把你这一世的所有羁绊全都斩断，你怎么回去？”

克利斯脑中陡然一震！

回去？

回到那个无数次出现在梦里的地球上？

我还可以回去？

“当然可以！”天使微笑着，“斩断一切，你就可以回到最初。”

他的声音和前世一样微微带着些沙哑，在克利斯此时听来，虽然有些陌生，但显得极为亲切而有诱惑力：“你，忘记了地球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直至今日，克利斯在遇见黑头或是黑眼睛的人时都会油然升起一股亲切感；也曾多次梦见前世那属于自己的小屋和那台老出毛病的电脑。

克利斯摇了摇头：

“我没忘记，但不代表着我想回去！”他恶狠狠地瞪着属于自己前世的这张脸。

天使的翅膀停止了扇动，脸上的微笑也一点点地消失了，似乎是有些失望地道：“看来，还是要我帮你才行！”

话音刚落，他又出现在了城墙上空，巨大的光剑再次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他再回过头来看着克利斯，冷冰冰地道：“别怪我，现在的你还不是我，不过，终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他的大剑高高举起，眼睛看向了城墙上的达内尔和艾琳。

不对，其实在一开始时就知道这不是真的，可是为什么我还是会沉溺下去？

我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太过在意，难道反而会迷失了自我？

那么，现在的我又是谁？

克利斯？

可是，前世的自己难道就不是我吗？

克利斯却不知道，他的身体在夜空之中不断地波动变幻，一会恍惚，一会清晰，身影在渐渐拉长，一点点变大，持续了没有多久，另一个克利斯从中钻了出来。

这不同于克利斯有意施展的分身，这完全是灵魂世界的自主分裂。

他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僵立在空中的克利斯等人。

司格尔虽然睁着眼，但目光直，根本没有焦距，脸上的肌肉在不断扭曲抽搐，也不知是愤怒还是恐惧。

环视其余人，简.格雷身体在微微颤抖，脸上已流满了泪水。

契顿的身体几乎缩成了一团，嘴巴在不断翕动，但却没有出任何声音，只是神情却异常痛苦。

布鲁斯院长稍好了一些，但也紧紧地咬着牙，眉头皱在了一起。

斯托米安伸手抱住了自己的双肩。

而克利斯——

在自己的目光投在身上之后，只微微一震，他马上睁开了眼睛。

有着自己前世面孔的天使不见了。

两个克利斯在空中对视了一眼，有种异样的情绪在各自的心底掠过。

这种感觉，极为奇妙。

分身术，就像是克利斯的召唤物，听从于克利斯本人的吩咐，但两者是以精神相连接，所以两人的动作可以完全一致。

而眼前的这个分身，似乎却有着自己独立的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