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坐在位上的正副两位女真使者也终于是按捺不住,其中一位走将出来,不过一米六上下,颇为矮壮,只是说道,“狗奴才不懂规矩,热闹了宣帅,是俺们的不是,不过某女真与大宋乃是友邦,相约攻打辽国,虽然前番战事不利,俺是个粗人,不会说话,但宣帅若是有意再度北伐,俺们女真宗望东路大军绝对支持宣帅。”
这番话说得极其强硬,话锋直至耶律阿古哲所在的辽国使臣,耶律阿古哲只是愤怒的捏紧了双拳,“直娘贼的狗鞑子,莫非以为俺们契丹子孙都是任意拿捏的!”
女真人也是毫不退让,“护步达岗一战,你们所谓的天祚帝十万精兵都敌不过俺们数千女真强兵,俺不知道你们还有什么凭仗?尽管使出来便是!”
“阿古哲,莫要冲动!”耶律大石扯了一下耶律阿古哲的袖袍,然后慢条斯理的站起,“当面金国使者,还请慎言,需知我大辽立国两百余年,尔女真世世代代为我部属,近年趁我大辽国力稍微便兴师反叛,未尝没有天时之利,我大辽与尔等不过一战而已。”
说完之后转过身,对着上童贯抱了抱拳,“宋@】,辽两国,百年和好,盟约誓书,字字俱在,你能欺国,不能欺天。但请童宣帅深思,莫要冷了人心!”耶律大石一番话说得激昂澎湃,铿锵有力,堂上诸人,一时间鸦雀无声。
杨凌心中不由得也是叫了一声好,“此人绝非辽国副使那般简单,末辽之下,如此人物,安能不受重用!”
童贯眼见双方争执不休,而老种那边只是不说话,等着看笑话,心中不由得有些烦闷,当下摆手道,“此事事关重大,某定当慎重,两国贵使还请下去歇息两日,观赏我大宋风土人情,某一有决断便差人唤二国大使。”
一番言罢,文臣武将皆都起身,向童贯作揖一拜,随后次列退下,而女真使者和辽国使者便如斗鸡一般,只是边运气边走,说不定冲动之下就是一招佛山无影脚,幸好胜捷军军士各自来了数人,将两边使臣隔离开,这才阻止了悲剧的生。
今日之事,双方争执得甚为激烈,可惜也没分出个胜负,主要就是女真人给童贯莫大的助力,否则耶律大石此刻已然说动童贯。
耶律阿古哲一出来,杨凌便行将上去,“怎样了?”
耶律阿古哲只是有些愠怒的道,“狗鞑子咄咄逼人,当真不是好相与的角色。”
耶律大石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妨,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成败还未曾分出,且回去好生准备便是。”
“直娘贼的,俺就是觉得这一番下来,真是比上阵厮杀一场都累。”耶律阿古哲颇有些沉不住气,想来也对,虽然阿古哲临阵之时也是指挥若定,在这个时代之上,他的对阵水平已经算得上优秀,否则也不会为耶律大石所器重。
但是让一个冲锋陷阵的武人,负责出使这样的重任也是有些勉强,除非少数文武双全之人,武将文化程度普遍最高的也只有汉家所在。
杨凌领着一行人回到驿站之后,便招来岳飞等人,“新军整练得如何了,是否可堪一战?”
“大人请放心,现在俺们一都两百六十余人经过筛选,世臣已经剔除了四十三人,这些人都是相当油滑的老条子,临阵之际说不得就会不战而退,甚至执戈反向,实乃害群之马。”岳飞继续道,“这些人都被调入辅军之中,不可参加战事,如此之下,俺可以断定,战力只增不减。”
“好,只要如此,便能一战,需知俺们在城外的营帐是处在整个大军最外翼,平日里还要负责哨探事宜,但有异动,最先遭殃的便是我们,所在小心一些,不会有错。”杨凌悄悄做了一些提醒,岳飞便立刻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