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臣与他,各行其是,各当其责,也就罢了,而入卫河东之晋阳军,军中主将岳飞,虽然勇猛,更有大功,但资序远远不够,领一军尚可,担起方面责任就怎么也不够了。
当善选文臣为安抚使,领起路帅之责,由此上下得安,河东可谓无事矣,这些表章,都下意识的回避了为什么非要明显更强一些的晋阳军去不直面女真的燕地,而调万人的晋阳军去担负这更重的责任。
大家都是心照不宣而已,而且对于朝堂上面那位官家只怕也是他内心中所最愿意见到的安排。这些表章上后,顿时就有了反响,官家也甚为上心,连日与执政谈及的,都是这件事情。
朝野当中,几乎没有对这桩大事提出什么反对意见,一则就是北面防线必须得整理一下了始终淹留西军在那里顶缸,毕竟不是一个事情。
西军可以分化,可以压制,可以瓦解,但是朝廷还是得保存这么一支武力,以备缓急之用。而且西面传来消息,老种相公已然病倒,眼看病势还不算轻,只怕熬不了太久的时间了,西军这次出征转战南北也的确消耗甚大,加上统领全局的老种不豫,朝廷▽,忌惮也少了许多,调其回镇陕西将养一下元气,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西军去后,必须要有军马镇守,而且要是再将河北河东军镇养起来,对西军也不必那么提防了,正可以起到制衡之效,一些不能说出口的话就是,晋阳军的确是一支不依常规兴起的强军。
比起其他宋军,战力实在过于彪悍,而现在得用的杨某人对晋阳军影响太大。将这支军马远远调出,这是防闲的正理,官家虽然因为财计事不得不用甚而是重用了杨某人。
可不能不有提防预备的手段,而且晋阳军居河东,就可以将这支军马的将来限制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哪怕代价是以七零八落。实力不足的环庆军卫护幽燕这么个凶险直面女真之地,也在所不惜。杨凌在这件事情上,没有出半点声音,就当不知道有这么回事。
这件大事,是汴梁城中这些时日摆在明面上的焦点,而且通行得也异常顺到,不多时候就到了快要进行实质性准备的地步,在大宋这几十年来算是前所未有的高效,也没有任何关于朝中决策一定伴有的党争。
大家都很默契的有志一同。细论原因,只怕还是党争之中的文臣士大夫,在压制武臣,压制强兵,防范深得军心,曾掌军权之辈上头,不论哪个党派,这上面还是同气连枝的罢。
在军寨之后约两三百步的距离之外。郑恒一直在按捺着性子等待着出击时机,依着他的性子。早就在女真步军涌上来之前,就要冲杀而出,多杀一个女真鞑子就是一个女真鞑子,不过包括他在内的今日城外作战的大约一个指挥的骑军,都只能按照高宠旗号行事。
高宠虽然终于交给了郑恒一个骑军指挥,却也狠狠的叮嘱了郑恒。要是他敢于擅自行事,不管打得多紧,多么缺人手,也要派人将他押送回太原大营去,让他运一辈子的粮草辎重!
所以今日不管郑恒再怎么临战之际就热血上涌。也只能死死勒住战马,站在骑阵前列,看着守寨弟兄们浴血苦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