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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总管,这上头须不不能轻易说的!”
“你自家要出城避祸,弃土而走,却不要牵连上我辈!我辈在地方上有责,当与太原府城共存亡。今日却被你哄将出来,一世清名,付诸流水!你等着听参罢!这场官司,某在汴梁和你打定了!”
人人都立刻将责任推到了副总管头上,要让他们转回头进城去,却没一个人有这方面的表示,口口声声的都是要在汴梁和副总管打这场官司。
王黼却并不吭声,只是在马背上,以手遮额,眯着眼睛竭力打量远处,要是大宋河东路驻泊禁军副总管知道血压这个概念的话,这个时侯估计自家血压飙升的程度,高压说不定都飙到了二百以上。
他只觉得一阵阵的头晕,满心都是后悔,谨守自家衙署宅邸也就是了,何苦来献这个殷勤?怪不得晋阳军在这帮大头巾底下誓不从他们的摆布,自家一个胸无大志,从未上过战阵,只晓得赚钱享福的武臣都耐不得了,更何况这些击灭过一国,靠杀人将官位杀上来的彪悍武臣?如何能受得了这帮大头巾的鸟气?
直娘贼,还不如遣自家在晋阳军中听用,今日也就不用受这等鸟气了!他在这里狠,身边围着的军士还在添乱,个个伸手:“将爷,说好护送诸位官爷出北门,人人都是十贯足的赏钱……”
此时此刻,副总管自杀的心思都有了,正在一群人拥在城门口,烟尘斗乱,眼看就要散了摊子的时侯,就看见雪尘当中,突然闪出两骑甲士身背后认旗,长矛锦带,被寒风扯得猎猎作响。
战马喷吐着白气,喷溅着口沫。马上甲士除了手中长矛之外,马上身上,满满的都挂着弓袋羽箭撒袋,腰间佩着两口佩刀。得胜钩上再压着铜锤之类的钝器兵刃,就如一个活动军火库一般,撞开漫天飞舞的雪尘出现,杀气森然之处,突然就迫到这慌乱成一团的人们眼前!
一名甲士已经用北地口音招呼:“来者何人?”副总管如蒙大赦。忙不迭的在胡椅上声嘶力竭的答应:“俺是河东路驻泊禁军都副总管!身后一行,是本路安抚使王相公,还有本路运使,宪使,仓使,本府通判,阖路满堂官都在这里了!来者可是晋阳军?”
来骑听副总管如此说,催策坐骑飞也似的迎上,离得越近副总管越能感到这两名甲士那种迫人的杀气,似乎在他们身上。就能嗅到淡淡的血腥味道,两名甲士扫了副总管和他身后铁匠大军一眼,一名甲士应声道:“俺们自是晋阳军!奉将令,来府城治所诉冤求活,却看到府城自乱起来,吴玠将军下令全军不得擅入,风雪中等候……安抚使何在?”
副总管跳下胡椅,亲自引两名甲士迎向王黼一行人,那些禁军军士直愣愣的看着这两名晋阳军中硬探巡骑,人人交头接耳。
“直娘贼的这才是厮杀汉。要不是恶了他们,绝他们粮饷,何至于闹到这一步?多少鞑子都杀干净了,现在倒好。反倒是太原城闹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