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娘贼,不打了,不打了,枢密相公有令,打过刚才那阵就可以退的……我们现在就退!撤退!撤退!”
“呜呜……”
仿佛是要给已经卢兆麒崩溃的精神以最后一击,蒙古骑兵吹响的总攻的军号。随后便是隆隆不绝的马蹄声,一万六千只马蹄猛烈地敲打着地面,出了动人心魄的轰鸣声,整个大地仿佛都在颤抖!这就是蒙古骑兵全力动时的气势!
“将主,不能啊!”卢兆麒身边,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军官一把拉住想要翻身上马的雄胜军都统制,“北虏铁骑扑击之下,俺们这些步卒哪里走得脱,不如拼死一战!”
卢兆麒抬手一指雄胜军背后的一排石机,大声道:“俺们不需要跑过四条腿,只需跑过这些石机就行了!”说完他就一把推开这军官,翻身上马,在十几名亲卫的遮护下,头也不回的策马而去。
……
“败了!败了!”
仓惶喧嚣的叫喊声顿是就在宋军正面战线的右翼响起了,苦战半日,打退了蒙军五次进攻,体力和精神都到了极限的雄胜军,终于在蒙古铁骑总攻的压力下,精神崩溃了!三四千溃卒丢弃了兵器盔甲,如同潮水一样,直直向他们身后的砲军阵地涌去。可是才涌了二三十步,就被排成一条人线,人人长枪在手的砲军士卒给阻挡住了。原来陈德兴看到蒙古人摆出的阵势,就知道卢兆麒的雄胜军要崩溃,实际上他们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是超水平挥了!
所以陈德兴在第一时间就下令自己麾下的五百肉搏兵上前去阻挡溃兵,以争取一些时间好进行计划之中的布置——实际上这个陈德兴也不是什么好人!雄胜军现在的溃败,早就在他和李小妖女的计划之中……
卢兆麒本人也被堵住了,几个卢家的亲兵子侄也都亮出了家伙,大声嚷嚷着要陈德兴出来说话。
“姓陈的你什么意思?凭什么挡着俺们的活路?”
“俺们是奉命撤退的,有枢密相公的军令,姓陈的你挡着俺们,是想要造反吗?”
而卢兆麒则脸如死灰,呆呆的坐在马背上,看着眼前砲军士卒手中闪闪泛着寒光的枪尖,牙齿咬得嘎嘣直响。
这个时候,蒙古人已经开始朝溃退的雄胜军官兵抛射羽箭,驱赶着他们往砲军士卒的枪尖上撞去,不少手中还有兵刃的雄胜军士卒,在这个时候也都红了眼睛,举着兵刃就是一副要杀上来的样子!砲军左军统领陆恶虎也拎着把鬼头大刀站在砲军士卒中间,看到这场面,他猛地跨出一步,就要挥刀驱赶雄胜军的溃卒。却被人一把扯住:“不要造次,放他们过去吧。”
陆恶虎猛然转身,现拉扯他的人居然是陈德兴,恶虎大吼了回去:“直娘贼,这个时候要放他们过去,俺们怎么办?”
“俺们也撤!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陈德兴说着就一挥手,“砲军将士听令,后撤八十步,结强弓破虏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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