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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主,三衙军溃了,俺们伤了四个兄弟,都是轻伤,无甚大碍,还捉了三百多个三衙兵,全都是只会哭爹喊娘的怂包。※%都剥了甲胄丢在外面,等将主您落。”
“知道了。”陈德兴已经回到了余杭门城楼,这里是他的临时指挥部。听完张熙载报上来的战果和伤亡,陈德兴只是面无喜怒的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扭头朝着公主一笑。
“琳儿,和我一起去见见他们吧。”
公主的秀眉紧紧蹙着,有些哀怨的样子。她虽然不希望情郎被父皇杀掉,还有那么一点点想和情郎私奔远走。但她终究是个乖乖女,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的情郎会无法无天到这种程度——在临安城和三衙军开战,而且好像还打赢了!
“陈郎,你要……你要夺我大宋的江山么?”小公主眼睛里噙着泪花儿,看着就让人心疼。
赵氏江山肯定是要夺的,但不是眼下!眼下的情形,临安城是能打下来的,但是打下来之后呢?自己在江南可没有什么根基,不能吃相太难看!最要紧的,就是不能把所有人都推到敌对面去。想到这里,陈德兴摇了摇头。
“琳儿。吾起兵余杭门只为靖难除奸,待斩杀真金、郝经。吾自当领兵东去,你可愿于我同往海东开国?”
“海东开国?”赵琳儿不知道海东在哪里。对开国什么的也没有什么概念。但是一想到可以和陈德兴在一起,还能让这个无法无天的男人离临安远些,她便无法拒绝。“嗯,琳儿全听陈郎的。”
看到赵琳儿又恢复了乖萝莉的样子,陈德兴便说不出的喜欢。牵起赵琳儿的小手,一起走出了城门楼。城门楼外面跪满了被俘的三衙兵,并没有捆绑,只是剥了盔甲,由陈家军的士卒看押着。见到陈德兴出来。一个个都磕头如捣蒜,口中尽是哀求。
陈德兴扫了这些临安子一眼,嗤的一笑,用临安口音说道:“你们这是何苦呢?你们这三衙兵又不是真靠几张会子过活的,也不是真的在当兵,战场这等地方如何是你们能来的?再说某家和赵家本无甚嫌隙。”他一指身边的萝莉,“她便是官家的独身女儿,与我两情相悦,官家也早就许婚。这些事情,你们都是知道的。”
这事儿虽然没有正式下旨,但是临安城里的三衙兵都是消息灵通人士,如何会不知?大家伙儿抬头看看娇滴滴。羞答答的赵琳儿,心里都是一真苦笑——天家的翁婿之间闹些不快,自己本是升斗小民。何苦参与进来?
陈德兴侃侃而道:“今日之事,其实也非官家有错。错在赵家祖制!如今实乃乱世,中原沦陷。北虏入寇,四川、京湖、两淮几成焦土。汉家天下全赖吾等武人披坚执锐,百战护佑,吾等武人已经是国之基石,天下的柱石,如何还能行文在武上,以文御武的祖制?
想吾陈德兴堂堂武人,战川江,斩虏酋,摧破北兵十万,方保得汉家一百余州。此等功劳已是当世无双,皇宋开国以来,也只有岳武穆能和我相比。吾如何不能尚公主,开府建衙,牧守一方?那些东华门外唱名的书生如何就在吾这样的功臣之上?这是哪家的规矩?
吾陈德兴今天就要去朝天门外和官家辩个分明!也好叫官家知道,天下的武人并不都是岳武穆那般任劳任怨任打任杀的!”
“陈将主说得是。”
“将主说得有理……”
“小的也为将主鸣不平!”
“将主您就饶了小的们吧!”
一干俘虏们纷纷开口求饶,他们都是见惯了市面的临安子,如何不明白陈德兴话里话外的意思——这是要通过他们的口去瓦解三衙军的人心!
临安城内外有七万三衙军!若是都动员起来,就算不大能打,也够陈德兴的3000人应付一阵子了。但是这些临安子严格说来也是武人,凭什么替一帮只会耍嘴皮子的文士去送命?
陈德兴满意地点点头,猛一挥手就道:“都他娘的滚蛋吧,俺这里可不管饭!”
“谢将主大恩……”
“将主大恩,小的没齿难忘……”
听到可以放了,一干临安子纷纷纳头便拜。陈德兴似乎有些不耐烦的挥挥手:“走吧,走吧,早点回去,莫叫家里的婆娘娃儿们担心了……以后好生过日子,这沙场不是你们来的地方。这回幸亏遇上的是某家这个临安子,要是遇上了他人,可就没有那么容易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