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不能?”陈德兴信心十足地道,“打下三佛齐,一定能找到入天竺的路子!”他突然顿了一下,看着父亲道,“天竺国的大门,儿子帮您敲开,入天竺的路子,儿子帮您铺好……但是平定诸天竺,建立天竺陈朝,就只能靠大人和大哥自己的本事了。”
这就是周式封建!封归封,能不能建起来,就看各自的造化和本事了。
……
吕宋岛,小吕宋。
天方教的阿拔斯黑旗,正在这座小小的海边港口城市上空飘扬。这里与其说是一座城市,还不如说是一片建筑在海边的贫民窟。贫民窟的主要居民是正是来自闽广沿海的中国人!
中国人是最先到达这个被后世称为“菲律宾”的南洋岛国的文明人,而且还最先建立了政权明朝永乐年间,福建海商许柴佬被封为吕宋总督,这也是吕宋岛上的第一个政权。
而在这个时空,定居在吕宋岛的中国人还没有来得及展出自己的政权,就被同样来自中国的泉州天方教白番给征服了!
早在蒲寿晟的船队返回泉州之前,这里就已经蒲家海商在南洋的一个秘密据点了。早先抵达的中国人虽然不少,但是却按照各自的籍贯分成了诸多帮派,各自忙活各自的营生,并没有建立政权,更没有可以保护他们的军队,基本上就是一盘散沙。因此也无力抵御蒲家海商的天方教打手,很快就俯称臣,恭顺的在天方教的统治下生活了。
不过蒲寿庚和马寿山,也没有因为暂时占有了吕宋这个宝岛而心情愉悦,这些日子都是惶惶而过。今天更是连天方寺的祈祷都不去了,只是守在小吕宋城内的临时都署内,各拿着一叠书信,翻来覆去的仔细看,也不知道看了多久。蒲师文侍立在两人身旁,也是脸色铁青。
屋子里面静悄悄的,只听见远处波涛起伏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蒲寿庚手一抖,将手中的文书放在了桌上,长长叹息:“连宋国朝廷都下旨了……禁止天方教,临安、庆元、广州、福州、莆田和雷州的天方寺都被封了,还有不少和咱们有往来的番人被抓……”
“卡菲勒太可恨了,他们怎么可以这样!”马寿山咬着牙,满脸的愤恨。“泉州的乱子,为什么要波及到别处温和而善良的天方教徒呢?他们怎么可以禁止天方教这样和平的宗教?”
蒲师文插话道:“一定是陈德兴这个魔鬼在背后插手!”
这可真是冤枉陈德兴了,他本事再大,现在也很难影响到临安朝廷的决策。不过临安皇宫里面坐龙椅的那位毕竟姓赵。蒲寿庚、马寿山在泉州屠了南外宗的两千多个宗子,临安朝廷再没一点反应也说不过去。
“……这还是小事,反正咱们也不大算继续留在中国了。更麻烦的还是泉州、莆田传来的消息……陈德兴和赵与郁杀了咱们那么多人还不肯罢休,正在准备下南番来追杀咱们。赵与郁还把团练扩充到了一万多人,加上陈德兴的陆军和南洋舰队,总有三四万人要杀过来。这吕宋岛,看来是不能待了!”
听着父亲疲惫的口气。蒲师文心里一酸,差点眼泪就下来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陈德兴怎么就那么得礼不饶人,怎么就非得把蒲家赶尽杀绝呢?
陈德兴要泉州还好说,泉州富甲天下,又是中国的土地,他要当中国皇帝自然要取泉州。但是吕宋孤悬海外一千几百里,他怎么也不肯放过?
马寿山这时猛吸口气,道:“的确不能留了!再留就是死路一条……依我看,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
“往哪里走?”蒲寿庚问。
“先去三佛齐,看看能不能借助三佛齐的力量和陈德兴一战。”
蒲寿庚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打算的。”他思索着道,“我听说三佛齐国的沙伦答腊王是一代雄主,三佛齐国的国势在他手中得到了复兴,现在不但控制了麻六甲海峡周遭,拥有十五个属国,势力更远播锡兰岛,拥有十五个属国。据说还准备再次出征锡兰我们的船队对他很有用……想必他会愿意收留我们的。”
马寿山紧皱着眉头,“可是……沙伦答腊王是佛教徒,他远征锡兰的目的是想以此为基地,让佛教重返天竺。而我们却是天方教徒……”
蒲寿庚深吸口气,“无妨,沙伦答腊王现在要打的是婆罗门教徒,不是天竺的天方教徒。而且……陈德兴也不是佛教徒,他和沙伦答腊王走不到一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