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德里。做好准备……”伯颜苦笑道,“现在就看苏丹能不能得手了。他的古拉姆近卫军还是不错的,清一色的重甲骑兵。都是最好的战士。”
那亲随是个蒙古老兵,听了这话儿,只是叹了一声:“这等重甲骑兵俺们在欧罗巴也见多了,只要弓马得力,不难对付的。”
“弓马……”伯颜的眉头忽地一拧,仿佛想到了什么。蒙古人的看家本领不就是骑马射箭吗?骑射可是转破这种重甲骑兵的!重甲骑兵跑得慢,追不上轻骑兵,很容易被轻骑兵用回马射收拾了(历史上满清在八里桥的蒙古骑兵正好遇上了跑得比他们快的枪骑兵,所以就悲剧了。不过13世纪的战马还没有后世那在体力和速度)。
现在就不知道这些入侵天竺的汉人有没有好的轻骑兵了,如果他们有那么几千八旗马队。德里苏丹可就要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听天由命吧!”伯颜摇摇头,“真神会保佑他们的。咱们蒙古人管不了那么许多了。你带着人先过河。我在这里再看一会儿。这样看别人打仗的机会可难得……”
……
“冲上去了!”
“冲过壕沟了!”
“开始肉搏了,好像打得挺顺……”
“何止?不是挺顺,是太顺了,德里苏丹不会就这点本事吧?”
“不可能,那不是古拉姆近卫军,古拉姆是铁甲兵,现在遇上的大半都无甲。”
“古拉姆近卫军呢?他们去哪儿了?”
陈德芳这个时候有点小郁闷的骑在马上,听着一票站在马背上的将领在议论。站马背的本事,陈淮清和陈德兴都有,可陈德芳却不行,骑了一路马就觉得屁股疼了,要是立马背非跌下来不可,还是稳当一些好。
“太子殿下,”史天泽这时已经稳稳坐在马背上了,老头子年纪已经一大把,胡子都白了,腿脚却还利落。“有些不对头啊!”
“哪儿不对?”
“德里苏丹的古拉姆近卫军没有出现!”
“古拉姆近卫军不是铁骑兵吗?”陈德芳不置可否地反问一句。
“铁骑也是可以步战的,”史天泽道,“都打到这个份上,德里苏丹不该再保存实力了。”他略微思索了一下,“太子殿下,老夫猜想,德里苏丹可能带着古拉姆近卫军出击了……可能是想迂回到咱们背后。”
“迂回?”陈德芳一笑,“恐怕等不到他们迂回到位,咱们就已经打下德里了!”
打下德里?哪儿有那么容易?史天泽在心里面摇头,这位太子爷根本啥都不懂,还在瞎指挥,和原来宋朝那帮文官阃帅差不多糊涂。只是运气好一些,拿到手里的都是精兵,敌人又太弱。
“德里苏丹一定留了大将在此坐镇,”史天泽道,“这慈不掌兵,他们若是不敌,一定会烧掉浮桥,哪怕留个一两万人在河东也无所谓。”
“哦?那也无妨,”陈德芳摇摇头,“区区一条小河,焉能挡住我十五万大军?”
史天泽眉头一皱,“太子殿下,就怕德里苏丹的古拉姆近卫军在咱们激战正酣的时候迂回到位……”
“那怎么办呢?”陈德芳皱眉,“要不调几个步兵旅在咱们背后警戒?”
调几个步兵旅去警戒?那还要骑兵干什么?史天泽心里面哭笑不得,但还得顾及陈大军事家的面子,捋着白胡子笑道:“老夫有八千轻骑,是老夫调教多年的子弟兵,皆善骑射,不亚于蒙古骑兵,可用之张布战场,遮蔽四方,当可万无一失。”
“用骑兵遮护后路?”陈德芳摇摇头,似乎不大放心,“古拉姆近卫军不是重甲骑兵吗?老王爷你的马队都是无甲轻骑,如何抵挡得住?”
挡住?史天泽笑着摇头,“何须抵挡?只要以骑射不断骚扰,挫其锋锐,掌握其动向,阻扰其行军,自可让步兵从容布置,就不难击溃了。”
“如此也好,”陈德芳笑着点头,“便有劳老王爷了。”
史天泽一拱手,“那老夫便去布置了。”他看了看陈德芳,笑道:“若太子殿下还不放心,可遣两旅步兵,在战场左右各摆三个方阵,每阵相隔百步,便可保无虞了。”
“好,好,就依老王爷所言。”陈德芳连连点头。
“万胜!万胜!万胜……”
就在此时,战场上突然响起了欢呼的声音。陈德芳两脚一登,在马镫上站了起来,举起望远镜向前看去。原来德里军大营的第一道胸墙防线已经被占领了。几面各色万字旗正在胸墙上挥舞。
“好!”陈德芳拍着手大声叫好,“传令,全军向前推进,中军也一并压上!大军休整两个时辰,今天晚上,咱们再攻一阵,怎么都要拿下德里军的大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