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同样的玄甲重骑,同样的数量,同样严密而又整齐的冲阵阵型。
檀道济脸色一变,左右看了看,厉声大喝:“所有人稳住,任何人不准后撤一步,违令者斩!”
李宝带着两千玄甲重骑以排山倒海一般的气势冲过来,刘宋军左前部和右前部的兵将们早就溃散了,此时根本无法组织起来拦截他这两千重甲铁骑。
这两千玄甲重骑兵在李宝的带领下毫无阻拦的冲到了刘宋军中心军阵阵前。
两侧突然传来一声大喝:“拉——”
“嗖”的一声,一根粗大的长绳索挡在了玄甲重骑兵冲锋的路上。
李宝反应不及,连人带马栽了下去,身后的玄甲重骑兵也纷纷被这又粗又长的绊马索给绊倒。
一时间人仰马翻,骑士们惨痛哀嚎,战马痛苦的嘶鸣。
足足两百左右的玄甲重骑兵被绊倒,死伤惨重,后面的一千八百玄甲骑兵们才在绊马索前停了下来。
玄甲铁骑的冲锋完全被遏制了,赵俊生眉头一皱,随后叹息一声,下令道:“功亏一篑啊!天色已不早了,传令,鸣金收兵,各部依次后撤,左右两翼骑兵留下来断后!”
“当当当当······”鸣金声响起。
从雪地里爬起来的李宝暴跳如雷,拿起两柄大斧把粗大的绊马索砍成了两段,但这又有什么作用?此地距离刘宋军中心军阵太近了,再组织人马冲锋已经没有足够的加速距离,而且檀道济也不会给他这么大多时间整队,后方的鸣金声来得很及时,要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父帅,乾军收兵了,我军要不要趁机追杀?”檀夷问檀道济。
檀道济看见乾军兵将们有序撤退,心里松了一口气,却暗道可惜,说道:“乾军撤退依次有序,并非杂乱无章,我们缺乏骑兵,追上去不但讨不了好,还可能被乾军趁机反扑!传令,收兵回营,清点损失!”
赵俊生带着兵马在返回营地的途中,郭毅就打马前来报告:“大王,刚刚收到高旭将军的战报,他已率军攻下了开阳,并等待大王的进一步命令!”
赵俊生一听大喜,“先回营再做计较!”
回到营地,赵俊生先让将士们休息一下,吃了晚饭,随后召集大将官员们议事。
“大王,损失清点出来了,步兵阵亡三千一百余人,伤两千三百余人,轻骑阵亡两千二百余人,伤三百余人;玄甲重骑阵亡一百五十二骑,伤三十二骑!”
赵俊生听了这个战损结果,皱起眉头说:“本王相信刘宋军的损失要比我军惨重得多,但这又有何用?他们的兵力比我军多一倍,我军到最后也没能冲垮他们的军阵!”
王慧龙站出来抱拳说:“大王,臣不这么看,刘宋军虽然人多势重,但兵力成分太杂,指挥上不通畅,又没有骑兵与我们抗衡,这是他们很大的弱点,他们今日可以抵挡我们一次进攻,明日、后天呢?末将相信他们今日的损失是我们三倍、甚至是四倍,他们挡得了一天两天,绝不可能挡住我们连续几次进攻,撤军难逃是注定的结局,到时候我军就可以趁势追杀了!”
此时在刘宋军中心营地内,檀道济听取麾下官员的战损报告。
“我军步兵阵亡人数达到一万七千三百余人,伤五千二百余人,骑兵损失······殆尽!”
檀道济的脸色瞬间惨白无比,尽管他心里早有预感这次的伤亡一定会很大,但万万没想到伤亡竟然高大两万三千多人。
“不可能,怎么可能如此大的伤亡?”檀夷大叫道。
官员苦着脸说:“战斗时间太长了,很多兵卒的伤势若是在平时只要及时救治并不致命,而这次很多受伤的兵卒们在战场没有得到及时的救助,再加上天气寒冷······”
这场战事打了一整天,就算一个好人站在风雪里一整天只怕也顶不住,更何况受伤的伤兵,例如很多被箭矢射伤的兵卒,只要取下箭头,清理伤口再包扎好就能活命,可这次长时间没有处理伤口,伤兵们流血过多、热量损失严重,自然就顶不住死去。
“报——”一个信使气喘吁吁跑进来扑倒在地上挣扎着却爬不起来。
“快把他扶起来给他一碗热汤!”
信使被灌下一碗热汤之后,终于缓过劲来向檀道济报告:“禀大帅,大事不好,乾军派了一支偏师偷袭并攻破了开阳城,兵力约有万余!”
“什么?快拿地图来!”
一张地图铺开在檀道济面前,当他发现开阳城正处在南北通衢的要道之上时,顿时两眼一黑倒了下去。
“大帅,大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