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花木兰率大军抵达了开阳,开阳城已是一座空城,南朝大军什么都没有留下。花木并未在开阳多做停留,折道向西南方向进发。
当天下午,大军就抵达了兰陵,兰陵也是一座空城,乾国从前派往这里的官员早已被杀了,一些县兵也被杀了个干净。
天气实在太过炎热,不断有人中暑,将士们的战斗力和精神状态都受到很大的影响,花木兰不得不下令减慢行军速度,把行军时间改为早上卯时到巳时,下午未时到酉时,中午最热的两个时辰不行军。
即便如此,行军的速度也大大受到影响,因为乾军是追兵,要担心遭到南朝宋军的伏击,因此不敢在夜间行军,而南朝军就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他们是夜里行军,白天休息,行军速度和效率大大高于乾军。
先锋将军梁翼终归是经验不足,他为了增加行军的效率和行军速度,延长了傍晚的行军时间到戌时。
尽管只延长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但这个情况被南朝军的侦骑探哨发现了,并上报给了殿后的南朝军大将萧思话。
萧思话听到报告后立即决定进行设伏,他把设伏地点选定在二老山,这二老山其实不是山,只不过是高一点的丘陵,其上密布林木。
这天傍晚,梁翼率军抵达二老山附近,按照正常行军情况,此时应该安营扎寨,但梁翼想趁着天黑气温降低多走一个时辰,于是继续行军。
到了二老山下,戌时已过了一半,此时天色完全黑了下来,但梁翼并未下令停下,而是继续行军并命全军将士点起火把。
当然为了安全起见,梁翼还是在前方布置了侦骑探哨。
“将军,斥候队的人已经一个时辰没有回来报平安了!”副将提醒梁翼。
梁翼眉头一皱,问道:“现在到了什么位置?”
“二老山下!”
梁翼扭头向旁边看过去,远处丘陵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他感觉有些不对劲,这两天斥候队从未出现过超过时间而没有报平安的情况,一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想到这里,他当机立断下令:“传令全军停止前进,派人去右侧丘陵上去探查!”
副将还没有来得及答应,就听见丘陵上出现无数火把,大量喊杀声响起,箭矢不停飞来。
乾军兵将们纷纷大惊,受到箭矢的打击之后,不断有人被射倒,战马倒在地上嘶叫。
梁翼立即大喝:“不要慌,听我命令,把火把都扔出去,队伍从中间分开,前部向前,后部掉头向后,等脱离了敌军的攻击范围再掉头!”
命令传达得有些迟,先锋军各部刚刚作出反应把火把扔出去,大量的南朝军就从山林之中冲了下来,不过这一轮扔火把倒是让许多南朝军骑兵的战马受到了惊吓,冲锋势头一度迟缓下来。
乾军损失了三百多骑兵,才慌忙按照梁翼的命令分作前后两步迅速脱离南朝军的攻击范围,但南朝军显然不想就这么算了,分作两步追击。
乾军马快,后队本可以逃脱,但又想到前部还在前面,如果后部先撤走,那么前部就被堵住围歼,后部在副将的带领下掉头过来与南朝军厮杀在一起,乾军前部在跑过一段距离之后迅速掉头与追击的南朝军混战。
远处山坡上坐在马背上的萧思话眉头紧缩,“都说乾军训练有素,军纪森严,配合无间,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这领兵将军反应迅速,乾军兵将们在遇到伏击之后竟然不慌不忙,嘶——今天算是啃到硬骨头了!”
“将军,咱们这伏击打成了强攻了,这么下去即便歼灭了这支乾军前锋,只怕我军的伤亡也不会小啊!”
萧思话颇感无奈,心里发苦,他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现在双方已经厮杀混账在一起,想要脱离战斗甩开乾军骑兵哪里那么容易?
思索了一阵,萧思话当即下令:“萧承之,带一千人从左翼包抄过去!”
“遵命!”萧承之抱拳答应并迅速带着一千人从左翼向乾军包抄过去,他是萧思话的军司马。
萧承之带着一千人很快从左翼包抄上来发动了进攻,乾军副将和麾下兵将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间阵脚大乱。
副将接连斩杀好几个南朝军骑兵之后不得不下令:“跟我突围去与将军汇合,杀——”
“杀——”
萧承之的速度也很快,在乾军后部快要突出包围圈时把口子给合拢了,一千多乾军骑兵被围在了中间。
萧思话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就看见后方一支乾军骑兵打着火把以极快的速度冲杀过来,一个照面就杀穿了南朝军的包围圈,并带着被包围的乾军后背杀出去与前部完成了汇合。
“嗨,真是功亏一篑,怎么这个时候还有一支乾军杀过来?”萧思话颇为不甘心。
旁边行军参军问:“将军,他们完成汇合了,咱们的兵力虽然比他们多,但战斗力却不及,如果继续打下去,只怕······”
萧思话权衡了一番,咬牙道:“传令,撤!”
一阵号角声响过之后,南朝军兵将们丢下火把纷纷撤走,没有了火把的照明,南草军兵将们一个个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梁翼吃了一个暗亏,不敢再追击,下令收兵、打扫战场,通过清点发现竟然损失了八百多人,一时间心疼得要死,却又只能派人去向花木兰禀报并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