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少奶奶,在人前闹起来,你可就没脸了。”郭氏威胁道。
“你是主人家,今天是隋老太太的寿辰,你不好好待客,却和宾客闹事,没脸的人只会是你。”许俏君冷笑道。
郭氏表情一僵,不敢再强硬的对付许俏君,恨恨地盯了她一眼,扭开头,看着外面。
许俏君原本就心存防备,这下更加的小心谨慎了。在随后的宴席上,顺利的避开了婢女不小心弄洒的茶水。
端茶的婢女伏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
许俏君看着阴沉着脸的郭氏,伸手扶起那婢女,眉眼弯弯地笑道:“茶水没弄到我身上,你无须这么惊慌。我这客人都不怪罪你了,想来你家主人也不会责怪你的,退下吧。”
婢女千恩万谢的退了下去。
郭氏见此计不成,转身去别的桌上敬酒应酬去了。
许俏君看着郭氏的背影,眸色微沉,郭氏会这么敌视她,必是隋季儒那小人胡诌了什么。许俏君虽恨隋季儒无耻,却也不打算跟郭氏解释,她清者自清。
许俏君处处提防着,安稳地吃完酒宴,安稳地随大家移步去看戏。戏台上咿咿呀呀地唱着麻姑献寿的折子戏,“进前我把仙桃敬,麻姑献寿表寸心”
戏正唱得热闹,隋大太太、隋二太太和顾二太太、顾三太太以及文大太太悄然退了席。除了不喜欢看戏的许俏君,沉浸在戏中的其他人都没注意到。
“东风你算了。”许俏君犹豫了一下,放弃让东风跟去打探的念头。
小半个时辰后,顾二太太和顾三太太脸色不太好的进来了,立刻向隋老太太告辞。
许俏君也随她们一起出来,上马车时,许俏君看到顾沂沂换了衣裙。出门做客,会带一身衣裙,防止有意外生,顾沂沂换了衣裳,也就表明她出了意外。
许俏君很快就知道顾沂沂生了什么意外,顾沂沂不小心掉进了隋家的荷花池,被人所救,救她的是隋大太太的侄儿文召东,文召东是文启东的庶弟。
这事听着就觉得诡异,隋家虽是商户,门禁虽不如官家,但是男子也是不允许随意出入后宅的,尤其是今天隋家还在待客,后院一堆女眷,这要是冲撞了,可不得了。
文召东进后宅,救了顾沂沂,全是安排好的。隋文两家设这局,不可能仅仅是为了让文家的庶子娶顾家的庶女。
许俏君对外面的事,不是很清楚,也揣测不出这两家的意图,索性直接问刚回到家的顾晞知,“隋家和文家闹出这一出,是想要做什么”
“隋家在外面,没有找到种兰花的暖室,就想来家里找找。”顾晞知一听到这事,就猜到隋文两家的意图。
“这昏招亏他们想得出来。”许俏君鄙夷地撇嘴,文家用败坏顾家女名声来求娶顾家女,不管顾家答应与否,这个文召东都注定不遭顾家人待见,更何况还有隋家在旁,顾家对文家的防备就绝不低于隋家。
“隋伯儒那猪脑袋能想出这法子,已属不易。”顾晞知凭着对隋家人的了解,也知道这事绝对是隋伯儒所为,有这么个蠢笨如猪的大哥,难怪隋季儒野心勃勃地想要取而代之。
“二叔二婶会让沂妹妹嫁去文家吗”许俏君担心顾家会为了顾沂沂的名声,让她屈就这门算计来的婚约。
“不会,明日二叔二婶会备重礼,去文家谢谢文七公子援救之恩。”顾晞知已去过隔世轩,知道顾老太爷对这事的决定。
第二天,顾二老爷和顾二太太抢在文家的媒人来之前,带着重礼去了文家。
顾文两家的亲事不成,隋伯儒和文召东憋了一肚子气,隋季儒却觉得好笑,他这个大哥,就是个草包,永远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就算顾家的养兰花的暖室,就藏在顾家大宅里,就凭说亲的那几次,也不可能找那间暖室,更何况,顾家经历过一次致命的打击,好不容易再一次得到花会举办权,这次更加小心谨慎,想找到暖室,绝对不是件容易的事。
何况就算找到顾家的暖室又如何再次把兰花偷拿出来,然后放把火烧了兰花没了,还能种,顾家还能东山在起。当务之急是得到顾家真正的兰谱,只有这样才能绝了顾家的根本,隋家才能取而代之。
隋季儒也知道郭氏在宴席上,耍得小手段,薄唇微启,吐出一句话,“又是一个蠢货。”
这蠢货还是他娶进来的,隋季儒想着就觉得憋屈。郭家的权势,是他想要的,但这女人不是他想要的,被逼娶这个蠢货,是他的耻辱。顾晞知有能力把孙家摧毁,他也可以在利用完郭家后,让郭家败亡,让这个耻辱消失。
隋季儒的心思无人知晓,而郭氏正在院子翘等他回来。同样在等夫君回来的,还有许俏君。
许俏君看着面前盛开的兰花,柳眉微蹙,她没想到会种出“银边大贡”来,也就没有控制花期,任由兰花在这个时间开花。可现在离花会足足还有两个月,这花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开两个月不败啊。
顾晞知进门,没注意到兰花,只看到他家小娘子愁眉不展的样子,大步走过去,将她搂入怀中,“俏俏,谁惹你生气了”
许俏君愣了一下,道:“没人惹我生气,是这花开得太早了。”
顾晞知这才注意到榻桌上摆的兰花,“这是银边大贡。”
“银边大贡是兰花中的珍品,若我能控制好,让它在十一月以后开花,就能放在花会上去了,可现在不行了。”许俏君懊恼地道。
“没关系,我正缺一份送人的礼,这兰花开得很及时。”顾晞知笑道。
“真的吗”许俏君怀疑他是在哄她。
“真的。”顾晞知认真的道。
次日,这盆银边大贡送往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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