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老再次皱眉:“大理段家的恩泽,一代而止这个判断,是你个人的还是大家的?”
商庆元如实回答:“是我个人的。”
“庆元,你还是太年轻了啊,也小看了老人家的念旧之情。”
商老摇了摇头,问:“你该知道老人家为了找到段慕容,不惜召集大江南北七十余人的事吧?”
商庆元当然知道。
毕竟商家就有两个人,参与了那次闭门晚宴。
更是随后在江南、天西两个省份,展开了大范围的搜救行动。
“只要那个乳名叫做羊羊的孩子在。”
商老抬头看着天,说:“大理段家的恩泽,就断不了!这也是老段,为什么敢不问世事的根本。你们根本不知道,段羊羊当年出生时,就是那位老夫人给接生的。你们更不知道!她刚出生,就被老夫人认为了干孙女。放眼大江南北,能有几个孩子,成为老夫人的干孙女?”
商庆元大惊!
“这件事,不要乱说。”
商老摆摆手,问:“还有别的事吗?”
“哦,还有一件小事。”
商庆元压下段羊羊竟然是老夫人干孙女这件事的震惊,连忙说:“香江苏皇,在您出关之前的一个小时,给我打来了电话。她自称在付出了一千万的代价,雇佣那颗棋子给老苏多多美言几句后,顺利的脱离了苏家。”
“一千万的游说费?”
商老眼里闪过一抹惊讶,笑:“呵呵,没想到这个什么苏皇,在处理这件事上,倒是挺杀伐果断的。大大改善了我对她被人暗讽为‘打脸花瓶’这个雅号的感观。不错。从她一掷千金来利用天之棋子,为自己安然弃苏入商这件事看来,她还是有点培养价值的。”
打脸花瓶——
听商老提出这西个字后,商庆元嘴角也浮上了讥讽的笑意。
说:“三爷爷,我带来了打脸花瓶的详细资料,也有她的几张照片。您要不要,过目一下?”
“一个总是被打脸的花瓶,有什么好看的?”
商老不以为然的摆摆手,说:“等她来到江南后,你先安排她去系统的学习。等我哪天有空时,再和她吃顿便饭,顺便宣布收她为义女。”
正要从包内拿出资料的商庆元,闻言立即答应了声。
“另外,给这个花瓶随便找个对象。争取在春节前后为她完婚。一来呢,县委办主任虽说算不上什么领导,但必须得有个家。二来呢,也算是彻底断了她对那颗棋子的非分之想。关键是第三,可以利用她来为我商家,联络一门姻亲。”
商老口齿清晰的说完后,再次对商庆元摆了摆手。
“好的。”
商庆元欠身,转身快步走出了小亭子。
商老独坐小亭。
如血的残阳,渐渐被黑暗吞没。
起风了。
吹动了远处佛堂檐下的风铃,隐隐传来了悦耳的叮当声。
“倾云,我多想一觉醒来后,能看到我们的女儿,商家的幺公主,就俏生生的站在我的眼前?”
商老望着很远很远的地方,这样低声呢喃。
他看的那个方向就是——
香江!
苏家老宅。
空间很可以的客厅内,摆了几桌酒席。
这次宴会,既是苏家子弟为苏老明天前往海南度假而饯行,更是对苏皇弃苏入商的别离酒。
“大伯。无论我以后姓什么,又是在哪儿,您在我的心里,永远都是赐予我生命的父亲。”
特意换上一袭红裙的苏皇,双手端着酒杯,来到了苏老面前。
盈盈的双膝一屈,跪在了地上。
她的眼圈发红,把酒杯高高的举过了头顶。
端坐在太师椅上的苏老,低头俯视着这个女人。
半晌后。
才伸手接过了酒杯,幽幽叹息:“唉。商皇!你,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