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顾兴凡又让助理把那两件珠宝从里面拿了出来，放在玻璃柜上，对沈清溪介绍：“你瞧，我的设计虽然不是最浪漫唯美的，但是也是别具一格对吧？你再看看我的选材和切割，简直是无懈可击的对吧？你说怎么会出价这么低呢？”

沈清溪在很久之前就看过这两件珠宝了，说实话，不管是选材还是切割都是极好的，唯一不好的他这两件珠宝设计的对象是十几岁的女孩子，这样也就算了，现在的千金哪个手上不是有一大串数字，一两件珠宝的钱她们还不放在眼里，可问题出现在了设计风格，设计上处理有点小瑕疵，这两件以十几岁少女为对象的珠宝佩戴对象却是三十岁左右的成熟女人。

如此一来，不管是十几岁的少女或者是三十岁的成熟女人都是不适合佩戴这两款珠宝的，因为不管是哪一种人佩戴，都会有一种深深的违和感。

顾兴凡见沈清溪不说话，也摸不准她是什么意思，便有些焦急道：“Chol，你倒是说说呀，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这两件珠宝不好？”

沈清溪将视线从珠宝商挪回来，在顾兴凡的脸上晃了一圈，说道：“你这件珠宝设计的对象是十几岁的千金对吧？并且，最好这位有幸得到珠宝的千金最好是温柔贤淑，但是性子中也要带着些许俏皮的，是不是？”

顾兴凡点点头：“那又怎么样？”

“若是你是那位十几岁的千金，你会愿意戴着一款要比实际大上十几年的珠宝么？”沈清溪温和道：“这款珠宝设计对象是十几岁的女孩，并且宝石，选色还有切割都是非常完美的，但实际上却是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更加喜欢这款珠宝，也更加适合佩戴。不过，这么一来，问题又来了，三十岁的女人已经成熟了，她们喜欢的颜色和宝石可能会随着年纪的变化而变化。我举个例子，七岁的女孩或许会喜欢粉色，十岁的女孩或许也会喜欢粉色，但是二十岁的女孩就不一定会喜欢粉色了，三十岁的女人就更加倾向更加性感成熟的颜色，七十八岁的老人则是更加中意一些比较沉闷的颜色。我这么说，你懂吗？”

顾兴凡的神色也渐渐从吊儿郎当调整为认真，他看了看自己的珠宝，又看了看沈清溪，忽然说道：“Chol，你要不去当心理医生，绝对是医院的损失。”

“要是我去当了心理医生，岂不是珠宝设计界的损失？”沈清溪笑着反驳。

顾兴凡伸出一根食指摇了摇，说道：“你不在珠宝设计界混，绝对是我们的幸运，因为那样我们就不会总有一种望不到头的错觉，Chol你知道么，在珠宝设计界其实也不是那么平静的，言笑晏晏的背后也有很多算计，我想你一定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后默默的嫉妒你。”

沈清溪挑了挑眉，等着顾兴凡的下文：“当然了，这些人里面是不包括我的，因为咱们两个完全不是一个设计风格。”

“Chol，你要小心些。”顾兴凡苦恼的说：“我看到你总是有一种你已经看透世事的感觉，但是在很多事情上你却是茫然懵懂的，Chol，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变得这么矛盾的吗？”

最过分的是，这种矛盾竟然看起来一点不让人觉得违和，也不让人觉得讨厌。

沈清溪笑了笑，心道：要是他在孤儿院长大，说不定也会变得这么矛盾。

顾兴凡让助理把两款珠宝收起来了，准备拿回去改改，然后他又指着专柜里自己的得意作品对沈清溪道：“Chol，你觉得‘飘渺’怎么样？”

’飘渺的成品和设计图投影都在专柜里面，沈清溪第一眼看的自然是设计图，她点点头，说道：“还不错。”

顾兴凡似乎有点失望，低声道：“只是还不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