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被别人现,两人每次说话,都必须歪头凑到对方耳边,压低了声音讲。
如此你一来,我一往。
夜离突然现画面好诡异。
夜黑风高,两个大男人蹲在墙角前面,一直交头接耳说着悄悄话。
汗。
这场面。
夜离被自己窘到了。
正欲起身站起,身边男人骤然朝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她一怔,便顿住了身子。
墙角边上传来非常细微的声响。
正是方才凤影墨所指的那簇枯草后面。
两人都屏住了呼吸,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个地方。
枯草在动。
两人对视了一眼,又再次齐齐回看过去。
紧接着,就有细细的耳朵露出来。
再接着就是毛茸茸的小脑袋。
是老鼠。
眼见着老鼠要从那一团枯草后面跑出来的时候,夜离骤然伸手上前,作势要将其擒住。
谁知,边上男人出手更快。
只不过,他不是擒老鼠,而是擒她的手。
在她几乎就要抓住那只老鼠的时候,他紧紧握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
于是乎,那只老鼠就在两人两手紧握的瞬间,自两人的眼皮底下跑过,顷刻就不见了踪影。
夜离愕然转眸,看向身边男人,不意他会突然有此举措,也不明白他为何要这样做。
果然是来搞破坏的吗?
似是了然她的心思,男人侧,倾到她耳边,“你怎么可以就这样徒手去抓老鼠?亏你还是懂医的,老鼠自身,特别是牙齿本就带着多种病毒,还有,若是老鼠身上被做了其他手脚呢?”
夜离一怔,男人将她的手放开。
原来是这个原因。
的确,他说得没错,确实存在着这些潜在的危险。
她也是一时心中急切没想太多。
还是他思虑周全。
手背上他大掌落下的温度似乎还在,夜离抿了抿唇,为今天第三次误会他而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讪讪道:“那现在怎么办?”
老鼠已经早已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没事,继续等,又不可能只有一只。”
男人神色悠闲地自袖中取出一个小布囊,朝夜离晃了晃,“等会儿用这个。”
他的意思是等会儿擒的时候,不用手,直接用布囊。
夜离怔了怔,没想到他竟然连装老鼠的袋子都准备好了。
想想还真觉得惭愧。
脚,又酸又麻。
这样一直蹲着也不是办法。
可是如果不蹲,光线太暗,根本看不到。
见她轻轻揉着自己的小腿肚,男人回头,环顾后院,骤然手臂一扬,一股强大的内力自他甩出的袍袖呼啸而出,直直缠上不远处大树下的一个石凳。
石凳被卷起,盘旋离地。
他又猛地掌风一收。
石凳便如同被一根无形的绳索而拉,以风驰电掣的速度来到他们的跟前,然后翩然落下,稳稳着地。
好霸气厉害的武功!
石凳本是极重之物,被他如此轻松卷至面前不说,落地时,还如同一片树叶,没有带起一丝声响。
依旧用同样的方法,他又卷了一个石凳过来。
“坐吧。”
起身,一撩袍角,他坐在其中一个石凳上,然后非常自然地朝她伸出手,自然得就像他们是多年的挚友。
夜离愣了愣,知道他是想要扶她。
的确,她也需要,一双脚早已麻木不像自己的,若骤然起身,可能会摔跤。
可是,她还是没有将手给他。
因为她觉得很奇怪。
本就是两个互不对盘的人,忽然这样,很奇怪,而且,她还是个女扮男装的身份。
扶着石凳,她缓缓起身。
男人的手在半空中干晾了一会儿,见她已自己起身坐下,倒也不以为意,又很自然地将手收了回去。
虽然没有蹲了,其实画面还是很诡异。
这样的夜,这样的两人,这样的坐在石凳上,这样的守在墙角前......
忽然两人都不说话。
夜静得出奇,似乎只能听到两人轻浅的呼吸和一下一下的心跳声。
一阵夜风拂过,带起男人的袍角轻拍在她紧挨着他这边的手臂上。
而她的丝飞舞,又轻刷在他挨着她这边的肩。
就在夜离正想着找个什么话题来打破这种尴尬的沉默时,男人忽然道:“来了。”
然后便悄然起身,蹲下,轻轻抖开布囊。
夜离也连忙蹲了下去。
随着“吱~”的一声声响,老鼠往外一跑的瞬间,男人手执布囊往前一罩一兜,就成功地将老鼠收入囊中。
意识到危险的老鼠想要从袋口跑出,边上的夜离一急,连忙凑过去帮忙,而此时,男人也正眼疾手快地倾身束袋口。
于是,两人的头就这样“砰”的一声撞到了一块儿。
夜离只觉得撞得眼前金星一冒,所幸男人已经稳稳地将袋口束好。
“没事吧?”
见夜离吃痛地揉着自己的脑袋,男人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
“没,抓到了吗?”虽然他的头就像是练了铁头功一样,她真的撞得不轻,可是,她更关心,老鼠抓到了没有。
“抓到了。”
男人朝她扬了扬手中布囊,从布囊外面的动静可以看到老鼠正在里面挣扎乱窜。
夜离眸光一亮,起身站起:“走!”
然后便非常迫不及待地走在了前面。
“去哪里?”
男人起身。
“去我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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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两人一番观察研究,果然。
果然是老鼠的问题。
老鼠身上被喷洒了一种有续瘾作用的药水。
而此药水无色、味道也极淡,基本不易察出。
可是,若吸毒者闻到此种气味,后果就如同重新食了五石散一样严重。
好一个沈妍雪。
她还真是低估了她。
还以为她如此骄纵蛮横的性格,心机深沉不到哪里去,就算再坏,也是能让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却没想到她竟然也能困于陋室,害人于无形。
“现在怎样处理?”她问凤影墨。
其实,她是想试探试探他。
毕竟某人是他的红颜知己,是他一直保护照顾之人。
她以为他会说,“交给我吧,我会去找沈妍雪谈,会让她停止这一切愚蠢行为,她一直都很听我话的,只要我们给她一个机会。”
她真的这样以为。
因
为他曾经说过,法不外乎人情,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通融的。
她甚至还有些纠结,若他真的这样说,她是答应给她一个机会,还是不答应呢。
于她来讲,她肯定是一个一百二十个不愿。
可,她欠他人情,他救她在先,若他开口,她就很为难。
然而,男人的回答,彻底出乎了她的意料。
男人问她:“什么怎样处理?有铁的证据在手,还不知道怎样处理吗?既然皇上让这件案子由大理寺负责,你就将证据交给大理寺卿好了,接下来的事,就让大理寺去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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