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小法师的魔法并不能提供太多帮助,即便他的魔法能杀死大量的敌人,但源源不断的奥克和野人还在涌过来。疲惫困扰着马克的士兵,就连常年驻守在这里的西伏尔德人也几乎无法坚持下去了。
阿拉贡不顾敌人射来的箭矢,站到了巨大堡门的上方。此时,天际已经开始泛白了,他举起空着的那只手,掌心朝外,这是和谈的手势,阿拉贡想要为人类争取到一些休息的时间。
奥克们鼓噪了起来,他们发出吵闹的大笑声。“下来!下来!”他们叫道,“你要想跟我们谈判,那就下来!把你们的国王带出来!我们是善战的乌鲁克族,他要是不出来,我们就去吧他从洞里抓出来。把你们鬼鬼祟祟的国王交出来!”
“国王会按照他自己的意愿来去。”阿拉贡说。
“那你这是要干嘛?”他们答道,“你为啥往外看?你想要看我们的军队有多强大吗?我们是善战的乌鲁克族。”
“我在看黎明几时来到。”阿拉贡说。
“黎明来到又能怎样?”他们嘲笑道,“我们是乌鲁克族。不论晚上还是白天,不管天气是好是坏,我们都能打仗。无论天上挂着的太阳还是月亮,我们都照杀不误。黎明来到又能怎么样?”
“谁也不知道新的一天会带来什么。”阿拉贡转头看向身后,许多士兵已经倒下了,只要一停下手中的武器,他们立刻就睡着了。小法师正在每个受伤的守军嘴里塞进一些清新的软膏,这种魔法药膏能让他们迅速痊愈。阿拉贡面朝奥克们,他说,“趁厄运还没降临到你们的头上,快滚!”
“你快滚下来,要不然我们就把你射下来。”他们喊道,“这才不是和谈,你根本没话要说。”
“我还有这句话要说,”阿拉贡答道,“号角堡从未落入低手。快滚吧,否则你们全都不能生还,没有一个可以活着把消息带回北方。你们不知道自己面临着什么危险。”
游侠独自站在毁坏的堡门上方,面对庞大的敌军。他拖去黑色的破烂罩袍,一股无比强大的力量与王者威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许多野人不由自主的顿住了脚步,回头去看背后的山谷,还有人满心疑虑地抬头望天,生怕有什么东西掉下来砸碎脑袋。但奥克们哄然大笑,一阵标枪箭雨随即呼啸着朝城墙飞来,阿拉贡见状一跃而下。
突然间,所有的标枪和箭矢仿佛装上了一面不可见的墙壁,阿拉贡抬头一看,费恩正将手杖指向天空,他另一只手中的宝石粉末落到了地上。奥克们扔出的欧尔桑克之火也撞在了那面墙壁上,摇摇欲坠堡门毫发无伤。
“谢谢你,费恩。”阿拉贡说,“我可以这样叫你吧?我觉得你会比较喜欢这个称呼。”
“当然。但这个魔法坚持不了多久。”小法师再次挥了挥了手杖,堡门前这群奥克身后的堤道上顿时伸出了数支黑色的触手,就如同海中的巨大海怪从地上钻了出来一样。在堡门前拥挤的奥克们根本无法躲闪,他们被卷起挤压,然后被扔了出去,又因为掉落到了同伴的长矛上而被刺穿身体,奥克和野人的武器根本无法触及对这些可怕的触手,他们只能拼命挣扎,但毫无作用。
“我明白了。”阿拉贡看了一眼堡门,转身就走,直直奔回国王所在塔楼。护墙上的守军也松了一口气,重新依靠着长矛。
“妖术!”他们大喊,“妖术!你们那有巫师!”
奥克和野人们顿时惊慌失措的起来,尤其是野人。他们是半推半就地加入萨茹曼阵营的,若不是畏惧萨茹曼的魔法,他们也不会将自己部落的女人奉献给奥克。就在敌人手足无措的时候,他们后方响起了一阵窸窣低语,就像远处吹起了一阵风。那声音渐渐变得嘈杂起来,似乎又许多声音在黎明中呼喊着怪异的消息,号角岩上奥克听见这令人惊愕的杂音后更是乱了阵脚。
如果说他们在费恩的魔法面前还能稍稍抵抗,现在却是惊恐地四处乱窜。有许多奥克和野人回头向后方张望。就在这时,上方的高塔骤然传出了海尔姆的号角声,洪亮又可怕,仿佛相隔数百年后,锤手海尔姆再次在这堡垒中吹响了号角。听见这号角的人无不颤抖,后方的山谷中传来回声,一声响过一声,仿佛每座悬崖和山岭上都站着一位传令官,这声音震得山谷中碎石跳跃,许多奥克扑倒在地,用手爪捂住了耳朵。
待在堡墙上的人们站了起来,惊奇地聆听着这声音,因为这回声并未消失,而是萦绕在群山之间,不绝于耳,一声近过一声,一声大过一声,遥相呼应,嘹亮又自由地吹响。“海尔姆!海尔姆!”骑兵们呼喊道,“海尔姆复活了,重返战场!海尔姆为希奥顿王而战!”
伴随着这阵呐喊,国王出来了,战马雪白,盾牌灿金,长矛尖利,他右边的是埃兰迪尔的继承人阿拉贡,后方紧随着隶属年少的埃奥尔家族的诸位将领。黑夜已过,晨光从天际跃出。
“埃奥尔!冲锋!”国王举起长矛,衰老的身体再次爆发出怒吼,“埃奥尔!冲锋!埃奥尔!死战不退!”
“冲锋!”所有骑手齐齐发出战吼,随着马蹄的巨响,他们驾驭着战马往前冲锋。费恩及时撤销了法术,炸掉了堡门,他们随着堡门一路怒吼着往下,冲过堤道扫荡敌人,如疾风骤雨般席卷草原般杀入了艾森加德的大军。而在他们后方的深谷之中,也传来了众人从山洞杀出来冲向敌人时的坚定呼喊。所有还留在号角岩上的人都倾力挥动武器,杀了出去,与此同时,号角声始终在群山间回荡不绝。
国王和同伴们冲锋向前,马不停蹄,敌军不是被杀,就是抱头鼠窜。无论是奥克还是野人都挡不住他们,敌人面对山谷背对骠骑的刀剑和长矛,鬼哭狼嚎地四处逃窜,因为随着白昼的到来,恐惧和极大的不安笼罩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