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安国皇宫御书房。
昏黄的灯光闪烁,皇上拿着一只朱砂笔还在批改奏折,突然一个黑影慢慢的靠近,悄然越过守在门口的太监侍卫,垂站在了御书房的外室。
伺候在外室的太监看见来人睁了睁眼睛,在看清楚来人之后,便转身带着伺候的宫人退了下去。
“进来。”
皇上清冷疏离的声音响起,一个黑衣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双手交握跪在了皇上面前。
“皇上,微臣去了城外破庙,拿到了一封信。”
黑衣人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信,恭敬的递到了皇上面前,又恭敬的退了下去,皇上转头看了看那干净的没有留下一个字的信封,有些出神。
前些日子罂粟花带回来两本菜谱,他经过仔细鉴别,现这两本菜谱是假的,但是,这两本菜谱却显示,城外十里内,破庙,房梁上这些信息,他派人去查,结果就找到了这封信。
很显然,他们都中计了,中了苑鸢儿的计。
放下朱砂笔,拿过那封信,他仔细摩挲了一下,眼里却闪现苑鸢儿胖胖的手撑着脑袋在自己面前打瞌睡的模样,傻傻的,很可爱。
“七王爷最近有什么动静?”
“王爷日日派出全部的力量在寻找苑姑娘,其他力量鲜有接触。”
皇上皱了皱眉,眼里一片深沉,更加让人猜不透看不透,他打开了手里的信封,展开里面的信纸,里面的字迹,赫然和闵国安阳公主送来的那封推荐信的字迹一模一样。
陛下:
我在界城,备着真正的菜谱,十二月初七,悦阳客栈,候君来谈,遂我心意者,得书得宝藏。
她在界城。
看到这封信,皇上的双眸越深沉了,半响,他突然勾起一抹淡淡的却满是算计的笑容。
“来啊,传七王爷进宫。”
同一时间,闵国的皇上也拿到了一模一样的一封信。
“父皇,这贱人到底是什么意思,耍我们玩吗?”
闵贤看着这封信气的牙痒痒,他们这次牺牲了那么多,还损失了和两国的联姻,却换来两本假的书,他能不气嘛。
而且现在,好不容易得到的唯一线索居然还是谈判,还是三国一起。
“哼,她以为她算什么,如此大的架子,真以为我们不敢动她嘛。”
闵贤双手握拳,眼里满是熊熊的杀气。
“哼,她现在就是吃定了我们不敢动她。”
闵国皇上将信纸仍在桌上,冷笑一声,但是比起闵贤眼里明晃晃的怒过,他显得就要沉稳许多,他淡淡的瞥了闵贤一眼,眼里满是冷意。
“她既然说三国何谈,想必其他两国也拿到了这封书信,他们势必就要将那女人监控起来,先动手那方可是先吃亏。”
“那我们怎么办,真让这女人耍着我们玩吗?万一她又拿假的给我们怎么办?”
皇上的脸沉了沉,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半响,他抬头,沉声对外面的人吩咐。
“去找林迦,一定要赶在十二月之前将他找回来。”
“父皇!”
闵贤震惊的看向皇上,一脸不甘心的模样。
“他好不容易愿意交出所有的势力辞官,你此时又找他来,我们要吐出去的更多啊,况且他可是喜欢那女人的,你现在叫他来,是打算妥协吗?”
“放肆!”
皇上怒吼了一声,满脸恨铁不成钢的瞪了闵贤一眼。
“你个蠢货,林迦虽然喜欢那女人,却也最了解那女人,你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那两国占尽便宜吗,如果那书是真的,到时候我们怎么办,等着被灭国吗?”
闵贤一愣,最终只能挫败的低下了头。
还有代国,代国最先拿到这封信的是迟青,他半夜急急忙忙入了皇宫,和皇上一起商谈此事。
“迟爱卿,你怎么看?”
皇上看着这封信半响皱了皱眉头,最终望向了迟青。
“臣觉得,无论真假,须去。”
迟青也皱着眉头,但是他觉得,苑鸢儿之前一次给假书是为脱身,此次要谈条件,拿出的必是真书。
“呵……迟爱卿莫不是因为动了真心,便一味的纵容桃夭胡闹,将我三国的皇室玩弄于股掌之中?”
皇上轻轻一笑,但是话里却满是对迟青的指责,迟青一愣,立刻便跪了下来。
“皇上英明,我迟青虽说动了真心,但是却从来未曾做出损害国家利益的事情,这一次,无论她拿出来的是真是假,其他两国必去,我们不想落入被动,只能去。”
迟青低着头,脑子里突然想起苑鸢儿甩下书离开的那一幕,心突然剧烈的疼痛起来,尽管这段时间经常疼,可是却依旧没有麻木,依旧疼的钻心。
呵呵……皇上,你说错了,即便是他再由得她胡闹,她也不会是属于他的了,因为,他已经做了选择,失去了资格。
“既然如此,你便带着王大人一同前往吧,如此,有事你们也可一同商量。”
皇上最终淡淡的开口,却还是派王大人一起,说是可以商量,其实也是派一个人监视他,怕他徇私情,下不了手。
“是,末将遵命。”
他双手一叉对皇上行了礼便再次出宫,等到走到宫门口的时候,侍从牵过马走到了他面前,正打算将缰绳递给他,却一下子愣住了。
“将军,你怎么……哭了?”
“恩,我哭了吗?”
迟青伸手抹了抹脸,果然一片湿润,他居然哭了啊,在战场上差点命丧当场没有哭,今天却哭了啊!
十二月注定是个热闹的季节,特别是对于界城这样四季如春的城市来说,就显得尤为的热闹,到处都是拥挤采买年货的人群,各种服饰各种肤色各种乡音。
特别是今年,安国、闵国、代国三国都派有一品以上的官员入住,而且听说那些官员之中,其中还有几个长相特别俊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