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针的针包很快被取来,徐甲取出酒精轻轻擦拭消毒之后,便开始在老爷子的身上下针。
“孙女婿,放心来吧,我相信你。”
苏老爷子慈眉善目的给徐甲打气,面对各种质疑,背后所要承受的压力,不是谁都明白的。
苏惜君看着爷爷浑身被扎满了银针,眼眶都红了,周围的人都在等着看好戏,可是这银针之术稍稍的一个展示,四周一片寂静,完全没有了任何的声响。
施针最难的不是五脏六腑,而是脑门,脑袋是人身体神经中枢的所在,控制着所有一切的运行。
治病,需要寻找根源,脑既然是神经的中枢,那治病就要在脑部和肝脏上下功夫。
徐甲下针的速度明显慢了很多,没有人知道他每一针下去要承受多么大的一种压力。
稍有不慎,触之即死。
苏老爷子如此的信任自己,万一整出了事儿,徐甲也无法原谅自己。
时间僵持了十多分钟,将最后一针刺入脑顶的中门位置的时候,徐甲一下子倒入了苏惜君的怀中。
“亲爱的老婆,我感觉有些头晕,刚才脑子太过集中精神了,所以现在有些懵。”
“那……那怎么办?”
苏惜君朝着徐甲看着,一脸的紧张。
“嘻嘻,没事儿,你按照我说的,给老爷子服药就可以了,我呢在你怀里眯会儿,三个小时之后叫我。”
苏惜君明知道徐甲这小子是在占她的便宜,可却又只能装作什么事儿都没有的样子。
“丫头,你的脸怎么红了。”
“爷爷,我……我哪儿有?赶紧喝药吧。”
苏惜君尴尬的喂着爷爷喝药,徐甲似乎知道不方便,干脆找了个地方睡觉去了。
一屋子的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就在那儿看着徐甲睡大觉。
睡吧,等你小子等下三个小时睡醒了,要是苏老爷子的病情没有什么起色,看你如何交代!
吹牛都不用打草稿了,这世界不知道何时变得如此的疯狂了,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有徐甲从中横插了一杠子,现在院方倒不担心苏老爷子会有什么事情了。
毕竟徐甲在他的身上刺了那么多的银针,银针这玩意儿不懂的人不能随便使用,况且还是在周身的要穴和头脑中枢上用针。
苏老爷子要是出了事儿,徐甲第一个得被抓去抵命。
有了人做替死鬼,其他的人都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嘶……”
药物喝下之后,一直都很平静,大概一个多小时之后,苏老爷子突然头顶冒出了不少的热气,额头上渗出了许些汗珠。
“爷爷!”
苏惜君一声嚷嚷,顿时围过去不少人,护士吓得不轻,因为苏老爷子的口中吐出了不少的白沫,之后脸色一阵黑,一阵青,就跟中毒了一样。
这还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银针出了妖异的光芒,这种现象在场的专家们从未见过,特别的心神慌乱。
“徐甲!你到底对苏老爷子做了什么?”
病房内,主任医师先蹦达了起来,一副要打要杀的样子。
苏惜君泪雨蹒跚,刚才老爷子还清醒呢,可现在已经陷入了昏迷,就连气息都变得微弱了。
“徐甲,你……你不是救爷爷么?怎么他……他现在……”
徐甲好不容易才眯了会儿,没想到居然被人打扰了。
医生们纷纷咋呼,这要是出点什么事儿,可是大事儿,搁谁那儿估计都得闹腾。
“急啥?别大惊小怪的,我说三个小时见分晓,现在才过去多久?”
这……
众人将信将疑,互相的凝视着,谁也不敢动弹。
“你们要是不信我,就随便下手,我反正是不管了。”
嘎!
现在不管了?
那这烂摊子谁收拾?
徐甲本来没有动针那还好,推去手术室,起码好赖也有百分之三十的治愈可能,可现在徐甲已经用过了银针刺穴的功夫,这会儿要是接手这烂摊子,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医院如何承担这罪责?
行医多年,多名专家医师表示从未见过徐甲这般手法,苏惜君现在处于两难之间,不知道该信谁。
徐甲那么有信心,不像是骗子。
现在已经这样了,这个时候突然叫停会生什么,真是让人难以想象。
徐甲这个家伙一出场就把爷爷扎成了刺猬,现在服用了他的药物之后口吐白沫,脸色异样,接下来还会生什么,苏惜君开始有些后怕了,甚至都不敢去想。
“媳妇儿,你要是相信我,就不要多想。困了的话到我怀里,咱们一起睡会儿,等一觉之后,一切就可以见分晓了。”
这个小混蛋,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样的轻挑话!
苏惜君顺势白了他几眼,随后盯着爷爷看着。
爷爷口中的白沫不断的溢出,徐甲嘱咐过,不要动他,所以没有人敢不听。
这不是开玩笑,人命关天,谁碰了万一出事,赖在谁的头上,那就是大事。
苏老爷子浑身的肌肉不断的变幻着颜色,微微的蠕动着,就好像是身体里有不少的虫子在爬来爬去一般,画面实在太过惊悚了,完全无法看下去。
两个多小时过去了,老爷子依然没有恢复,甚至是气若游丝。
苏惜君越来越担心爷爷的病情,内心深处原本对于徐甲的信任开始动摇。
这个小混蛋到底行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