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七 桥毁路断(1 / 2)

远方的夕阳正在落下,血河中聚集的尸体在路基下挤成一团,血河两岸郁郁葱葱,成片的庄稼地里长满了杂草,到处是过熟的小麦。

高速公路的护栏上,一溜内衣一字排开,晚风轻吹,飘飘荡荡。

虽然杨威揪着衣服充当人体甩干机抡圆了使劲甩了半天,可衣服上的水还是太多,他们俩个不得不暂停行程等待衣服干透。

任菲无聊地坐在副驾驶座上敲着挡风玻璃,时不时地斜睨杨威一眼,偶而对着红热的脸扇上两下,虽然刚从河水里出来没多久,可天气正是一年里最热的时候,血河里全是死尸,杨威坚决不允许开车窗,为了省油又不开空调,这才没多一会身上又汗湿了一层,上半身穿的衬衣打着半湿,贴在身上粘乎乎的腻味……杨威则坐在驾驶座上举着望远镜盯着血河看个没完。

血河里全是死尸,根本没什么可看的,可不看血河就得看任菲,她穿的那么少,满眼全是胳膊大腿,这不是引人犯罪么?而且河水中的每一具尸体都是死于枪击,难道国家已经开始清理感染区的活死人了?不然光凭感染区里剩下的那一点武装力量,还不够活死人塞牙缝的。

十几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对感染区每一个仍然挣扎在生死线上的幸存者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意味着生与死的煎熬,谁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看到明天的太阳。

杨威放下望远镜说:“收拾收拾东西准备走吧,天快黑了。”他有些心不在焉,这条河的上游在什么地方?如果这是军队清理某个感染区城市后扔进河里的……情况有些不对,把尸体扔进河里,岂不是要污染下游?他们知道河水流经的地方都是感染区么?这更像是一种便捷的处理手段而不是有计划的清理!

活死人毕竟是病毒携带体,处理的最好办法还是一把火烧个精光,以免造成再次感染——吞噬病毒绝对不可能在高温的燃烧下还能继续存活。

难道说感染区已经出现了有组织的武装团体?他们会不会当国家已经全面崩溃,正梦想得征服世界?

军队和警察毕竟只占了总人口的极少数,像白费那儿一共就剩下三个人,估计类似的情况还有很多,取得武器根本不是件困难的事。

杨威心浮气躁,这离B市才多远一点?出城时一路畅通真是运气。

任菲扁扁嘴儿,推开门下车,一股清凉的风吹到她的身上,瞬间带走了混身的燥热,任菲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舒爽得不得了。

幸亏现在刮的是东南风,血河里的气味飘不到上面来。

想到血河里大片的尸体,她就心情低再也爽不起来,一件件收起晾晒的衣服,小件的已经干透了,可大件的仍然半湿不干,潮得厉害。

她把收好的内衣衣在车座上说:“那几件衣服还没干透,要不再等等?”

杨威摇摇头说:“不滴水了就收回来吧,我不想再看到这条河。”想到身后的B市,或者其它什么地方有一群手持武器无法无天的暴徒,他就觉得混身爬满了蚂蚁一样不自在。

任菲无奈地歪了歪头:“听你的。”她收回所有的衣服,随手放在后边。

杨威摸了摸衣服,直接拿起一件就往身上穿。

“喂,还没干透呢!”

“我知道。”杨威解下腰带穿在裤子上,“穿身上一会儿就干了。”

任菲轻轻叹了口气,不说话了。他爱穿穿他的去吧,反正她是绝对、绝对不会把潮乎乎的衣服往身上套。

杨威其实挺想让任菲也把衣服穿好,省得他的眼睛老是不由自主地往她胳膊腿上瞄……看她细滑的皮肤,让人有一种很想上手摸一摸的冲动。

她不是大街上着装清凉随处可见的妙龄女郎,这儿只有她和他两个人。

杨威是个正常的男人,问题是他同样是个传统的男人,在这种情况下不管两个人之间发生什么,都像是一种强迫和压迫,而不是两情相愿。他只能不停地在心里念叨着色字头上一把刀,借此警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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