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九日零点三十只分!杨威放下租子蔫住夜米千农,牡轻叶了口气。
不能再等了!杨威撑着胳膊爬起来钻出草丛:“荣雷,你在这儿守着,我带人到前面看看,一班,跟我来!”他根本不给荣雷提出异议的机会,直接决定了下一步的行动。
一班十二名战士立即钻出草丛跟在杨威身后向山口摸了过去。除了一班的人发出的声音之外,草丛里根本听不到额外的杂音。
一班长马小宁走到杨威身旁,边走边从兜里摸出一个小小的铃锁,铃锁上还缠着一要细线,他检查确定铃锁完好无损,又在耳边晃了晃听听清亮的声音后把细线系在枪口上,略显肥胖的身子平端步枪走得稳稳当当不摇不晃,细线下的小铃锁始终与地面保持四五公分的距离,前后左右四处乱晃,就是一声也不响。虽说月光下的目光不能及远,但看清身边的情况却不难,杨威好奇地看着他的动作,不明白一班长这是做什么。
现在不是张嘴说话的时候,杨威把疑问埋在了肚子里,但他知道现年三十一岁的一班长曾经是个侦察兵,地服役五年的老兵退役。即使年过三十发了福,徒手五公里越野还是能跑出十九分钟的好成绩,据说他在部队的时候成绩一直稳定在十六分!让杨威惊叹之余佩服无比。
他这样做一定有原因。
一行人接近山口,杨威打个手势让后面的人停下,他和马小宁伏下身体,慢慢往前凑,依靠附近的隐蔽物慢慢接近山口,到达合适的位置停止前进后杨威先往两山之间十多米的路上瞅了瞅:“安全,前面没有热能反应!”
他和马小宁一起直起身体,靠着两米左右宽的小路两边往前摸,身后的微风徒然间变得剧烈起来,吹动草木的声音也变得清晰异常。
马小宁不动声色地快走两步,超出杨威一个身位,后面十一个人拉开距离慢慢地跟了上来。
杨威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暗暗地琢磨:十三个人?真不是个吉利的数!
他不是个迷信的人,但多多少少会有那么一点腻歪。
走到风口前队伍再一次停下,伸头向山的另一边看,热像仪中出现七八个灰白色的影子,除去最近的那个是只飞快钻进草丛中的老鼠,其它的几个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热量投影,杨威调整热像仪的放大倍数挨个观察,结果没有一个是人形,全部是各种动物。
在杨威看来热像仪的观察结果并不是非常准确,网络上早就说现代军服有防红外夜视功能,他怎么都觉得这种功能就是为了对付热像仪之类的东西,只不过五国联军会装备这种军装么?
也是出于这种考虑,他刻意对比了每一个影子,直到确认没有一咋,像人的脸才发出安全信号。
走出山间的风口之后是一片三十度左右的坡地,弯弯曲曲的小路掩盖在繁盛的草木之间,一直延伸向黑暗的远方,远远近近的树林挡住了月光,如同大地上一片片的巨大的黑斑,十几个人离开了小路蹿进附近的树林里继续前进。
在圆月下单独行动的人还不明显,但聚集在一起的十几个人是十分明显的目标,黑暗能够提供极好的掩护。
进入树林杨威还想走在前面,但他身边的马小小宁一把拉住他:“跟在我身后!”为了抓住杨威的胳膊他的左手放开了步枪,垂在枪口下的铃销不知道撞在什么东西上,发出一声清亮的脆响。
杨威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身为军官走在所有人的前面是天经地义的事,但他同样尊重老兵的判断,马小宁是个不怎么爱说话的人,他这样说肯定有其中的道理。
马小宁把系在枪口上的细绳再绕着枪管缠了几圈,缩短了绳长,平端步枪猫着身子开始往前摸,杨威有学有样跟在他的身后。
剩下的十一个战士一个跟一个一字排开,就像一根人链一样钻进树从。
预备役每年的练时间并不长,他们接触军事技能的时间有限,不爱说话的马小宁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有事跟在我后面,别逞能。”
在全部是半瓶子醋的队伍里,一个资深的侦察兵能起到什么作用?
杨威只是简单地对他说明了自己的侦察意图,马小宁连地图也不看就领着队伍走向东北方向的五里坡一东南方向的下石庄要比五里坡远上半公里。
进入树林之后马小宁枪上拴的铃锁响的次数明显地多了起来跟在他身后的杨威注意到一个细节:每当清脆的铃声响起,马小宁前进的步伐都会顿上一顿,用手摸索一下再继续前进,不知道他究竟摸什么。
有杨威的热像仪,和马小宁的领队,十三个的前进的速度并不慢,没多久就到达五里坡附近。
五里坡位于山坡稍高一点的位置上,村里的房屋阶梯式分布在山腰下的坡地上,村边开垦着层层的梯田,山脚下一条弯曲的土路。再远一点的地方就是成片的树木,显然这儿不是一个以农耕为主的村落。
月光下的五里坡黑沉沉的,不闻鸡鸣狗吠,
杨威捅了捅马小宁的腰背:“没发现热源!你怎么看?”
马小宁摇了摇头轻声说:“看不出来,不像有人。”侦察兵的眼睛经过特殊练,稍有风吹草动就难逃法眼,虽说在夜里比不上夜视仪,但在这么大的月亮下,相差也十分有限。
杨威高速热像仪仔细观察五里坡:“进去看看怎么样?”
马小宁意外地打量了杨威一下:“村里比野外复杂,看不出问题不代表没有敌人,军人就对枪声极度敏感,如果有人在,枪声肯定惊动了他们,进村子找死么!”马小宁难得多说一次话,他只在教新兵的时候话才会比平时多一点,杨威难得享受一次“特殊待遇”
若是这里真的有敌人的部队,听到枪声的第一时间就应该离开村子,或者向枪响的地方突进,或者撤离这个地区,以最近一段时间五国联军的动作来看,撤离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离开的敌人可能不留下一点“礼物”吗?
战场上动辄就是命丧当场,能不冒险的时候就绝不能冒进。
就不能想想办法吗?杨威还是不死心,但他这句话也就在心里说说,军事上的能力他差了马小宁一大截,就算心里有什么想法也不也说出来一马小宁都说了前面很可能有危险,如果他还坚持把队伍带进村子里,不是摆明了要把大家往枪口上送么?
在正规军里这样做也许还没什么,但是要知道现在他身后的战士只有一个副班长是真正当过兵从过军的,其他人全部来自社会青年!虽然都是一腔热血,但对组织纪律的理解还赶不上正式军人的零头儿!
杨威若是敢把他们往死里送,说不定他还没走进村子背后就得挨黑枪!
马小宁似乎是看出了杨威的想法,瞅着黑暗中的村子说:“撤吧。”
杨威无奈地点了点头,轻敌冒进绝不是他的性格,但他又不甘心这么一直盯在山口上趴着:“再到下石庄看看!”活死人的出现就像一要鱼刺卡在他的喉咙里,不吐不快!
经过近五个月的时间,就算再笨的人也看得出吞噬病毒是一种十分稳定的病毒,根本不可能像电影里那样说变异就变异,杨威当然不会认为那几只摸到潜伏阵地边的活死人是病毒变异产生的所谓“进化”可边防部队的人会深入内陆这么远?还是说活死人的无意识游荡会让他们在两天之内从海岸附近到达这里?还是**只活死人绑在一起!
他越想越觉得心里摸不着底,就像有一只无形的巨手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而他和所有人都是棋盘上身不由己的棋子,随时可能坠入无底的深渊。
马小宁点了点头同意杨威的请求,人类的活动依托于道路和大大小小小的聚集点,即便是有危险,也只会在村子里或者是道路上有经验的战士不会靠近它们,但现在不是大规模战争状态,敌人携带的武器也不允许他们在野外大规模布设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