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剑的眸子凝住了,深沉地看着她,“月梅,你以为自己做得事情,王爷都不知道吗?”
月梅尴尬地笑起,“肖剑大哥,您这是什么意思?”
肖剑不欲与她打马虎眼,直接说了答案,“双瑞被汪兴带去城外的庄子,乱棍打死了。”
月梅惊起,脚底板的凉气迅速地蔓延了全身。
声音哆嗦,“双瑞,他……他并没有说什么。”
“他告诉你王爷没有睡在主院,之后便掀起了这么大的风波,足够他死一次了。”
肖剑的声音酷烈,眼眸也很深沉,“王爷碍于老太爷,暂时不动你。不代表你永远安全,你好自为之吧。”
他转身离去。
肖剑没有说,月梅之所以还活得好好的,还有他的一份人情。
东窗事时,东方昊对月梅动了杀机,是他拿自己这么多年的跟护之情,向东方昊求来了她的一条生路。
对于这个让他青春期萌动不已的女人,他已经仁至意尽了。
……
夜越来越黑,因为下雪的缘故,黑幕里透着些蓝光,沉沉,又沉沉。
月梅心不在焉地挪着步子,冷已经不怕了,比冷更可怕的是心里头的一片死寂。
她出生小康人家,从小也是得尽宠爱。因为长得漂亮,被慕容老爷子看中,带入了慕容府。
她身家清白,原打算给东方昊做通房丫鬟,再做侍妾,生了孩儿,可以母凭子贵。未来东方昊若有登顶的一日,她至少是个嫔位。
原本,这是一条清清楚楚的人生道路。
因为楚思九,她蹉跎了岁月,断了一根手指,又拐了一个大弯,堪堪回到原点。
汪兴问过她,“何必呢?”
是啊,何必呢?
她长得美,有肃王府做后盾。明明可以嫁一个富足的人家,做正妻,生儿育女,过趾高气昂的生活。
然而她舍易求难,挣扎着,只为了让那个高贵俊美的男子正着看她一眼。
女人呐,一旦爱上了,就是入了蛊。
月梅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女人比她更爱东方昊,愿意为他卑微到尘埃里,哪怕万劫不复。
楚思九,是这个女人断了她的所有希望。
恶毒的恨已经深深地种入心底,开出了艳舞的花朵。
……
被咬牙切齿诅咒着的女人--楚思九,浑然未觉。
三五碗酒下肚,她已经聊HIGH了。
“王爷,您知道新婚夜的晚上,我在想什么吗?”
“什么?”
“没做之前,我在测算跑路的时间,按我以往的功力,五分钟内就可以翻墙出院,消失于漫漫黑夜之中。”
“五分钟?”
“差不多……唔,从一数到三百吧。”
“做了之后呢?”
“王爷太厉害,把我做得昏睡过去,啥也没想了。”
楚思九哈哈笑起来,脑子里晕乎乎,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不合适的话,引得东方昊蹙紧了眉头,不开心啊。
“阿九以为自己跑得掉么?”声音冷沉。
楚思九眯起个眼,象个猫儿般的慵懒,“王爷这么好,我不想跑了呢。”
瞬时间,雨过天晴,彩虹挂起。
东方昊心里头生出的那些懊恼,烟消云散了。
眸子里又跃起了火苗,肿了怎么办,好想把她扛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