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姐带话过来,说今日雪厚,是打猎的好日子,她与云二公子一起打猎去了。”春环应道。
楚思九撇一撇嘴,“寒冰公子呢?”
“他一直在四周查探,要把他找来吗?”春环问。
“把他找来。”
“是,夫人。”
春环出去了。
楚思九坐在圈椅上,托着腮,闷闷不乐。
半刻钟后,外头传来脚步声,紧接着帐帘一撩,一抹浅冰蓝的身影闪进来。
他习有神功,冬暖夏凉。纵使外头寒风凛冽,风雪飘然,他也只是加多一件棉衣而已。
照旧身姿挺拔,欣硕健美。
搁平时,楚思九必定要感叹几声,点个赞什么的。今日没啥情绪,默默地瞅着他。
水寒冰心中有数,肖剑已经将审讯结果告诉他了。
“怎么,心情不爽利?”
“是啊。”楚思九蹙起眉头,郁闷得紧。
先讲事情,一二三四五,前因后果全部来一遍。
“如何?”她问。
水寒冰也蹙起眉,若有所思地看她,“你认为,楚家还有势力,但是你不知道?”
“对啊,你不觉得吗?”楚思九眸光殷殷,认真地看他。
“没觉得。”水寒冰实话实说。
若兵部尚书这档子事情是皇帝刨得坑,楚家存在于世的势力之说,更是泡影。
楚思九皱起眉头,觉得要放个大招出来。
手指头勾一勾,“探头过来。”
水寒冰默默看她,“你说小声些,我听得见。”
大神到底是大神,牛逼。
楚思九舔了舔唇,又四下里看了看,小声地问,“你知道我二太爷仙冠道长么?”
水寒冰点头,“略有所闻。”
“他能未卜先知。”
“他算出楚家要亡?”
“应该是的,老太爷死的时候,他回来奔丧,不哭反笑,赞老太爷去得及时,躲过一劫。他象是知道我能活下来,专程找我谈了一回话,跟我说了一句偈语。”
水寒冰眸子一闪,神情严肃了几分。
“说了甚?”
楚思九沾了茶水,在桌上写给他看。
“楚木林生,余灭北起。”
水寒冰的瞳孔收紧,眸子跟着深邃了。
沉吟不语,面色极其严峻。
半晌,他抬起头,声音低沉,带了不容置疑,“此事干系甚大,你谁都不能讲,尤其是肃王爷。”
楚思九使劲点头,“我当然不敢讲。”
本着大神无所不知的基本前提,她凑过头去,乐呵呵地问,“看得懂啥意思么?”
水寒冰冷冷瞥她,“你是楚家人,你不知道,我如何会知。”
楚思九也不失望,懒洋洋地往椅背上一靠,“这桩事情存在心里好久了,讲于你呢,等于卸了一个包裹,现在舒坦多了。”
水寒冰幽幽地看她,“你想,还是不想?”
楚思九愣怔,“想什么,不想什么?”
“就是你讲的这个势力,想有?还是不想有?”水寒冰的眸子里闪着寒光,灼灼地盯着她。
他有直觉。
这桩事情绝对小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