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书中,这段剧情可是顿顿有肉的大餐,基本上自从谢怀住进这里来后,厌睢就没有做过什么正经事,除了不可描述就是不可描述,花样百出香-艳无比……着重于描述谢怀如何不屈,而厌睢如何因强烈的征服欲,反而一点点被对方所折服。
作为一篇强取豪夺狗血虐文,先走肾后走心,因不能令高洁的主角受屈服,从而渐渐喜欢上对方,属实不是什么多新鲜的剧情。
可往往有时候越是俗套的东西,却有着他存在的道理。
这就像是一场对决,双方都堆上了筹码,输的那个人,总要输点什么出去。
只可惜谢怀哪怕再好看再完美,方黎也是不会勉强自己去睡一个男人的,好在他也无需时时刻刻和谢怀一起。
这段剧情跨度约有一个多月,书中对那事的描写看似很多,但满打满算下来,有详细描写的也不过几个晚上,其实并不会占用自己太多时间,这就是小说和现实的区别了——爱情从来不是生活的全部。
唯一有一点需要注意的是,书中有写过这样一句话:魔尊夜夜留宿玉仪君房中,流连忘返。
夜夜。
看来自己这段时间需要与谢怀同住了,不过问题也不大,当有个室友就是了,谢怀看起来就不是话多的样子,而且只要自己不招惹他,他肯定也不会招惹自己。
一个安静、不惹事、还赏心悦目的室友,方黎觉得十分难得。
方黎让人将偏殿给谢怀打扫出来,考虑到这段时间自己需要留宿,偏殿中一应陈设都是最好的,怎么舒服怎么来,毕竟方黎没有委屈自己的打算。
一切准备妥当,眼看天色将晚,方黎起身出门。
系统感动的泪流满面,他差点以为宿主不打算去了,没想到宿主竟还记得走剧情!
【方黎笑道:你觉得我不会去。】
【系统讪笑:我没有。】还不是因为你之前不按照剧情来的次数太多了!而且回回都满口道理,我都有心理阴影了好么?
但谁会在乎一个系统的心理阴影?
方黎笑着摇摇头。
他是不打算和谢怀深入交流,但只是同住而已,倒没有什么要紧,而且还需演给其他人看,这段剧情倒是不好省略。
自己若是将谢怀弄来就不管了,怎么昭示自己对他的‘恩宠’呢?
毕竟自己不久后,可就要深深‘爱上’谢怀,为他色令智昏了,太突兀实难取信于人。
平日里魔宫极为空旷,除了他一个主人,便只有伺候他的魔仆,因此偏殿都是空着的,如今打扫干净,又添置了很多物品,倒有了些活人气息。
方黎一走进院落,就看到一个物件被扔了出来,刚好落在他的脚边,哗啦一声摔的四分五裂。
他垂眸一看,破碎的玉块色泽温润无暇,用料名贵,一看就是好玉,只可惜原本是什么模样,已经看不出来了,不过旁边散落的还有鞭子、红绳、铃铛、锁链……
咳。
方黎好像猜到那玉器是什么了,他以拳抵唇,略有不自在,稍微调整了下表情,一脸冷漠的走了进去。
两个一身黑衣的魔仆见他进来,立刻跪伏在地,战战兢兢的道:“尊,尊上,玉仪君不肯让我们近身。”
谢怀端坐在床沿边,他身躯修长挺拔,姿态从容,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倒好似他才是主人般,而自己则是不被欢迎的来客。
他微微一撩眼,看向方黎的黑眸,幽深冷邃,没有丝毫温度。
魔仆跪伏在地上不敢抬头,战战兢兢,按理说身为尊上的娈-宠,都需好好调-教一番,准备妥当了再给尊上享用,可这谢怀真是个硬骨头,就算没了修为也丝毫不怵他们,压根不将他们放在眼里,他们也不敢用强,唯恐伤了尊上的人,这才僵持在这里。
让尊上看到这样的场面,算是办事不利了……
想到尊上往日的手段,两魔仆吓的抖如筛糠。
方黎唇角微微扬起,弧度冷冽而残忍,阴戾视线随意一扫,淡淡道:“没用的废物,这点事都做不好,还不快滚。”
两魔仆却猛地松了口气,竟然保住了一条命,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至于谢怀,惹怒了尊上,等到尊上亲手动手,定会叫他生不如死!
方黎在魔仆离开后,一挥手,将大门合上了,屋中只剩他和谢怀。
他往前一步,看着谢怀。
谢怀也抬眸看着他,既无愤怒也无恐惧,只平静的坐在那里,仿佛已等他许久了。
可方黎没有再继续上前。
自己改变剧情没有彻底废了谢怀,难保不会产生蝴蝶效应,原书中谢怀身处那般境地都能重修成功,可见有着他的底牌和与众不同之处,主角自然和旁人不同,且谢怀一向谋定而后动,城府极深……方黎绝不会小看谢怀,以为区区锁魂钉就能万无一失了。
锁魂钉不过是权宜之计,谢怀不得不防,现在就和谢怀两败俱伤,是方黎不希望看到的。
不过自己本就无意和谢怀深入交流,其实是具备暂时相安无事的条件的……
因为比起现在就冒着性命危险暗杀自己,当然是等他将封印冲开,再来杀自己的胜算要大的多,二者的区别只是时间而已……只要自己不将谢怀逼的太紧,他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怎么做对他更有利。
而自己,只需要给谢怀一个感觉:杀自己可以慢慢来,无需那么急就可以了。
既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又何必要两败俱伤呢?
方黎不屑眼神扫过满地‘玩具’,漫不经心的勾唇一笑,用戏谑的语气悠悠道:“世人都说玉仪君乃千年难遇的天才,只要假以时日,定可以成就合道真仙……不但云间阙以你为傲,正道仙门也视你为年轻一辈之翘楚,若知道你成了本尊的娈-宠,那些家伙的脸面此刻一定很好看。”
谢怀神色不动,这就是方黎将自己留在身边的理由吧,之前便是这样猜测的,此刻听他亲口说出,倒并无什么意外的感觉。
“如今你落在本尊的手中,来日方长,本尊有的是法子让你从了本尊……”方黎睨着谢怀,语调意味深长:“你最好仔细想清楚,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应该算是威胁吧……
谢怀看着面前男子的眉眼,口中虽说着这样的话,但眼神却淡然随和,没有丝毫戾气杀意,与其说是威胁……倒不如说是在安自己的心,‘来日方长’——那便是要给自己考虑的时间了。
这个念头令谢怀感到极其荒谬……难不成他还要等自己心甘情愿?那怕是这辈子都等不到了。
也许这也并不是他的真心话,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根本对自己无意,自然也不会真要将自己如何……
方黎说完这番话,不再管谢怀如何想,也无需谢怀答复……反正他说的再多,谢怀也不会信,只会觉得他有阴谋诡计,但只要自己不真出手,谢怀就不会现在和自己鱼死网破,自己的目的便就达到了。
方黎端坐在桌前,打开香炉,开始燃香。
都是第二次了,谢怀肯定知道这是迷-香了,但方黎就这样当着他的面,从容不迫的点迷-香,没有半点要避讳的意思。
谢怀低垂双眸,敛去眼底讥诮之色,缓缓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