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陵急了,担心谢怀控制不住伤了方黎,连忙上前阻拦:“你别生气,我带他来的……”
傅君陵音一滞,他看到谢怀转头看他,那双睛,冰冷彻骨。
谢怀一字一顿:“你不该带他来这里的。”
傅君陵知道谢怀真的生气了,己可能无意中碰触了他的逆鳞,这个傻子,到底为何对他这般重要?
虽然不解,但他还顺着谢怀道:“我的错,你快放手,你弄疼他了。”
谢怀垂眸,这才察觉方黎『露』出痛苦的神『色』,手不得一松,随即『露』出一抹嘲的笑。
己失态了。
可你呢,你就这么一点都不懂我的心意吗?
还,不愿意懂。
谢怀闭了闭睛,直接拽着方黎的手离开了这里。
方黎被谢怀推了屋子。
如果说昨日的谢怀只隐约有些不高兴,但还愿意耐着『性』子和他玩游戏的话,今日的谢怀就像已经失去克制的凶兽,仿佛随时都恨不得撕碎他,那双中的浓烈绪,晦暗不明却令人心惊肉跳……就仿佛当日-蛊发作那日,己突然闯入对方的领域,只那时候的谢怀只有杀意,而现在的谢怀,却好像有着更复杂的绪……
方黎知道己此刻一定得稳住。
他本能的觉得,谢怀处在失控的边缘,神『色』不安。
谢怀看着方黎这副模样,怎么了,原来你也会害怕吗……
既然也会害怕。
当初为何做的那么决绝。
为何定要我亲手杀了你?
你以为那为我好,可有问过我的想法,问过我,否想要你这样做……
可有问过我,想要这虚无的,还和你一起,同坠地狱永不离。
许久,谢怀发出一极低的轻笑。
他用一种喑哑,缓慢的音道:“你的身体如今已调理好了,但要真正的彻底恢复,必须靠修炼化解体-内灵力,我有一法,可让痴傻儿也能照常修炼。”
方黎微微一怔,还有这样的法子?
谢怀深深看着他,一字字道:“双-修法。即便你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用做,也可令你修行无阻。”
方黎整个人都僵硬了,然后一个个『毛』孔都炸开,一根根汗『毛』都竖起。
双-修万万不可!
这他的底线!
他不知道谢怀这话真假,否只为了试探他,但他不敢冒这个险,他怎么可以和谢怀双-修呢?
难道己只有摊牌了吗?
也罢,继续这样不清不楚也不个办法,还不如说个清楚明白,到时候要杀要剐随谢怀,总,双-修不可能双-修的!
谢怀说出那句话。
一瞬不瞬的盯着方黎的睛,没有放过他底的每一丝绪。
果然,这方黎不能接受的。
也他的底线。
谢怀讥诮的扯了扯嘴角,直到此时此刻,他再也无法欺欺人,再也无法回避,重逢以后来就隐约有所察觉,却一直不愿面对的那个答案。
那就——方黎也许,从未爱过他。
如果方黎爱他,就不可能明明活着,却让己独受痛苦煎熬,不肯回来看他一。
如果方黎爱他,就不会在己发现他的时候,不肯暴『露』身份,只想着逃离己。
若真的爱一个人,在意一个人。
怎么舍得看对方伤心难过,怎么可能会想要逃离对方?
但若方黎不爱他,一切便都说得通了。
现在想来。
曾经的方黎,也从未和他说过一句喜欢。
他将己的拘在他的身边,却谨守寸不肯唐突,不因为他喜欢己,而因为他不喜欢己。
他对己下了-蛊,却不肯和己发生系,不因为他不愿委屈己,只因为-蛊只他用来,控制己杀他的手段。
还有这段时间己的心意,方黎不可能察觉不到,但己越靠近一,他便越想要躲避一。
只有不爱,才会这样。
所以,一切都己的作多。
一厢愿。
可即便这样,己却还为他沉沦,最后把一颗心交了出去。
到如今,竟还舍不下这个人。
只唯一让谢怀想不明白的,方黎若当真对他如此无,丝毫都不曾在乎过他,那又为何要这样对他。
当初他将己困在他的身边,要己做他的人。
以及他对己的维护,还有偶尔流『露』的善意,骗不了人的,即便最后要死了,也想着,要用己的『性』命,全他一世清,要死在他的手上。
也正这人的矛盾处,让己不可拔,最终爱上了他……
但如果你对我做这一切,都不因为爱我。
那——因为什么?
但无论如何,无论方黎的真实目的什么,他却再也不能对这人放手了。
再也不能,承受一次失去他的痛苦了。
那份未曾来得及说出口的心意,现在想来,只一个笑话,若我真的对你说了,你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离开吧。
因为你就这样的人。
看似温和淡然、随『性』慵懒,仿佛对什么都无所谓,但实则你决定的,从无任何人能改变。
谢怀嘲的勾起了唇角。
方黎这段时间也备受煎熬,心一横,就要和谢怀摊牌,他正要开口时,就听谢怀发出一讥诮轻笑,那黑眸没有丝毫温度,冷冷的瞥着他:“不过,我不会同你双-修的,我会另找法子医治你。”
方黎一怔。
那句话果然诈他的吗?
但他心里还有些犹豫,虽然对谢怀十愧疚,但一直拖下去也不办法……
谢怀没有放过方黎任何一丝绪的变化,在他要开口前,淡淡道:“你知道,这里什么地方吗?”
方黎看着他,我当然知道啊。
谢怀幽冷的眸子盯着他,缓慢且一字一顿的道:“这里以前住了个魔头,阴险狡诈,嘴里没有一句话真话,将我骗的团团转,若让我知道那个魔头没有死,反而活的逍遥在,我定要他生不如死,将我尝过的滋味全部都尝一遍。”
方黎:“……”
罢了罢了,摊牌的可以改日再议。
改日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