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黎的手腕捏的生疼,??男的吻一个个落在他的颈侧,动作沉稳有力不容反抗……方黎抬脚要踢,却男轻而易举的制住。
对方的气息危险且充满侵略『性』,??似还有孤注一掷的决绝疯狂。
这一刻方黎毫不怀疑。
谢怀是想要做下去的。
谢怀疯了。
方黎傻了。
别说他现在还没有始修炼了,??是修炼了也打不过谢怀啊。
九年前也罢了,??九年后……灵仙界还有谁是谢怀对手?他简直是武力值bug好吗!
强者因为可以约束自己,??能够令安心,??但谢怀却在失去控制……
方黎终于有些慌了,??他珠子一转,蓦地:“我愿意和你结为道侣!”
男动作微微一顿,??抬眸他,??那双黑眸危险而深沉,??如无底深渊。
里尽是他未曾见过的陌生。
方黎深吸一气,??脑筋转的飞快,道:“但结为道侣这般大事,??自然不能随随的……至,至少也要让我爹娘知道!”
没错,他终于想到拖延的办法了。
他现在也是有家的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古代总要讲究礼法的吧,难道不应该先说个亲?再谈一谈结婚的日子,??商量一下婚期和怎么办,至少几个月过去了吧?
这会儿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先稳住谢怀再说!
不然自己要清白不保了!
谢怀视线落在方黎的脸上,没有放过他底的慌『乱』,指尖慢悠悠的,抚着青年的脖颈……
手下之虽强装镇定,??但身躯却微微颤-抖,昭示着他的不安。
方黎紧张的呼吸都屏住了,努力『露』出诚恳之『色』,轻咳一声道:“玉、玉仪君身为天下第一,和结为道侣这样的大事,不按照礼法『操』办岂不是落舌……”
言下之意你快冷静下来,你可是天下第一君子啊!
婚前-『性』-行为不合适吧?
谢怀却依旧冷冷着他,唇角是讥诮戏谑之意。
这素来诡计多端,此言显然并非真心,不过是缓兵之计而已,但是……
方黎心中焦急不已,即是刚重逢的时候,谢怀虽似变了不少,但自己依旧笃定谢怀本『性』不变,和他相处是可以让安心的,可现在的谢怀……让方黎觉得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难道因为自己迟迟不肯回复,终于把谢怀『逼』急了?
方黎忐忑不已,在他越发不安之时,谢怀却忽的松了手,轻轻一拉他搂入怀中,语调低沉带笑,一字字落在他的耳边:“既然你同意了,自然证明与我情相悦,若让我发现你又骗了我……”
方黎心中苦,讪笑不语。
这会儿半句话不敢多说,谁让他是个惯骗呢?谢怀不信他也常。
情债难偿,情债难偿啊!
………………
花林镇。
方家最近可是春风得意啊!
谁都知道方家走了大运,傻儿子稀里糊涂走丢了,结果不但没出事,还遇到了传说中的玉仪君,玉仪君心善慈悲,那傻儿带回山治疗去了,还给了方家一个庇护承诺。
方家必死无疑的傻儿不但得了条生路,还让方家得了天下第一的庇佑,这可是许多一辈子求不得的仙缘啊!
天上掉馅饼都不是这样掉的!谁听了不得说一句羡慕?
方明远最近走在路上都会傻笑。
黎儿也去了也有一个多月了,不知道病治的怎么样了?不过玉仪君说了即治不好疯病,至少也能保他长命百岁!
方明远对玉仪君的话自是深信不疑,日日期盼儿子回来,做梦都是儿子病好了,算是个傻子又如何?方家又不是养不起他,能长命百岁足够了!
方明远提着鸟笼从街上路过,街坊邻居都和他打着招呼。
卖酒的老刘说:“方老爷你运气可真的好啊,有玉仪君亲自出手,方大少爷必定能治好啊!那孩子一是个有福的!”
方明远最喜欢听这样的话,眯起睛笑:“借你吉言,借你吉言。”
接着又遇到了客栈的老张:“方老爷,玉仪君他长什么模样啊,真和传说中一样好吗?我这辈子还没见过神仙长什么样呢!”
方明远一脸的敬仰崇拜之『色』:“传言都不足以形容玉仪君天之姿,我等了都自惭形愧啊!”
卖菜的顾嫂子笑道:“方老爷,活神仙都眷顾你,一定是你上辈子积了德啊。”
方明远一本经道:“我这辈子也一样在积德啊,昨日去庙里送了香火钱。”
方明远这样在镇子上一路走来,都要同他寒暄句,句话不离玉仪君和他儿子。
方明远乐呵呵的和邻居们说话,心道若不是黎儿去了不久,他都恨不得现在去望,但若是自己去的太早,会不会显得不信任玉仪君?家神仙样的,肯定不喜打扰。
罢了,还是等过些时日再带着妻子女儿上山探望吧!
鲁弘道从外回来,一到了方明远,笑声洪亮道:“老方啊!”
方明远眯着睛着他。
虽然当初鲁弘道带着儿子冒险,让他十分不悦,但也因祸得福,引得玉仪君来为儿子治病,这家伙最近得意的很,倒是还以功臣自居了……
鲁弘道笑呵呵拍拍方明远的肩,抖抖络腮胡,笑道:“老方啊,什么时候去浮丘山小黎啊?我亲自护送你去!”
方明远白了他一,道:“急什么。”
鲁弘道搓搓手,说:“不急不急。”
虽然他很想和玉仪君搭上关系,但这事儿确实也是急不得嘛!
方明远在街上转了一圈,视察了自己的铺子,拎着鸟笼往回家走。
还没到家门,到一仆从伸长脖子守着他,到他来了,立刻小跑着过来道:“老爷你可回来了!玉仪君带着少爷回家了!”
啪嗒。
鸟笼落在了地上,心爱的鹦鹉吓的呱呱的叫,方明远一哆嗦:“你说什么?”
仆从又说了一遍:“玉仪君带着少爷回来啦!”
方明远连地上的鸟儿都顾不上了,提气往家里跑。
大厅中妻子辛蕊雁已候在那,女儿方琼怡也在,屋中还有方黎和谢怀。
谢怀一袭白衣静静站在那,如同初来时一样,清冷如仙的容颜上,神『色』淡漠。
但儿子变化可大了!
俊俏青年安静温和站在那,神灵动举止有度,到他来了,『露』出一个浅浅笑容,喊了声:“爹。”
这、这、这是连疯病也治好了啊!
方明远顿时眶红了,激动的手脚发抖。
妻子和女儿显然已经激动过了,这会儿倒是显得比较常。
方明远激动不已,但玉仪君还在呢,怎能在恩前失仪呢?
方明远顿时要跪:“玉仪君妙手回春,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话未说完,谢怀亲手扶了起来。
谢怀淡淡着他,唇角微扬,语调清冷:“方老爷不必客气。”
方明远心道玉仪君真是神仙一样的物,对自己一个凡都这么没架子,满脑子都是该怎么报答玉仪君。
唯独方黎神担忧。
这激动这个样子,他怕待会儿谢怀,他爹娘和妹妹承受不住啊……家可不是白白治病的,这是来找你要报酬来了。
谢怀态度淡然,视线掠过方黎,意味深长。
等方家稍微冷静了些,谢怀慢条斯理的:“我今日来此,倒确实是有一件事,需方老爷和方夫应允。”
方明远和辛蕊雁一怔。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什么叫做要他们应允?他们能应允个什么?报答谢怀都来不及呢……
谢怀淡淡:“我夜观天命,发现与令郎有夙世姻缘,所以欲同他结为道侣,不知道位能否应允。”
方明远,辛蕊雁:???
他们听到了什么?
有些『迷』茫。
方琼怡猛地咳嗽起来,不敢置信着哥哥。
怎么哥哥去治个病回来,要和玉仪君结为道侣了?
爹娘不清楚也罢了。
玉仪君可是全灵仙界少女的梦中情,姑娘家家在一起说起来玉仪君来,都是仰慕的很,玉仪君是在上的天上明月啊,她们常常讨论哪家仙门的仙子和玉仪君般配,但玉仪君孤家寡从不和任何仙子有传闻,导致茶余饭后的谈资都不多。
而且据说玉仪君冷清冷『性』、一心只有天下苍生,大家都觉得玉仪君这辈子都不会有道侣呢。
结果……
玉仪君上自己的傻哥哥了?
方琼怡恍恍惚惚,甚至怀疑自己前是一个假的玉仪君。
方黎心中苦。
但是他根本不敢,因为他的手还谢怀紧紧握着,想起那夜可怕的谢怀,他紧紧的闭上了嘴巴,不然他毫不怀疑,谢怀会直接把自己带走关起来。
只是可怜了自己的家,要受这般惊吓。
方明远嘴唇哆嗦,终于回过了神,语调发颤的道:“我,我听错了?”
谢怀却并无惊吓他的自觉,微笑颔首:“没有。”
方明远噗通一下晕过去了。
谢怀一挥手,手中浮现一个玉瓶,道:“此乃护神守心丹,给方老爷服下可醒来。”
辛蕊雁颤-抖着拿过灵丹,给方明远服了下去,果然不消片刻,方明远幽幽醒了过来,这下子晕都晕不过去了。
然后他终于意识到……
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
只是,太太太太不真实了……
方明远『迷』『迷』糊糊的过去,视线落在儿子和谢怀紧紧交握的手上,毫不避讳的亲密,怕是真的情相悦,说不定早私定终身了呢!
玉仪君说的难道是真的?
儿子若真能为玉仪君的道侣,何止长命百岁啊,是从此登仙途,活个几百年都不是问题,而且有玉仪君护着,谁敢欺负他?这辈子都安稳无忧、一生顺遂……这可是登天之路啊!
这种事怎么可能不答应?
这还需要什么应允?
但方明远仅剩的理智告诉他,这件事太过荒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