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要,进攻了。”陈寅突然打断道。
“呃”光头惊讶的看着陈寅,满脸的犹豫,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
“领主,没有,准备。平民,被放弃了。”在光头壮汉震惊的目光中,陈寅简单的陈述着,“所以,税官,征收种子,所以你,搜刮,灵卡灵戒来,讨好领主。”
“你你你怎么知道的”光头一脸煞白。
“接下来,或许,就要,征民夫,修工事。甚至,烧掉,农田。”陈寅没有管脸色越来越差的光头,完全沉浸到自己的推理中,“领主,已经,顾不上,魔女了”
的确,在面对大军压境的兽人时,魔女已经不算什么了。
之前本土势力盯死了魔女,陈寅即便想插手也没有什么合适的切入点。现在兽人入侵了,虽然对于陈寅来说兽人也很危险,但反过来说,水混了才有机会摸鱼。
西斜的太阳,给所有的一切染上了一层金黄的光辉。躺在地上的几人身上披上了一层金纱,尤其是那闪亮的光头,在余辉中简直亮瞎了狗眼。陈寅正蹲在光头旁边,突然好想把这一幕拍下来朋友圈。
“怎么处置,你们呢”
“当当然是放了。”光头斜了一眼陈寅的戒指,一脸讨好的笑容,“您身为持戒者阁下,又身怀洞彻一切的智慧,我可以为您联系领主大人,在这用人之际领主大人肯定会厚待您的”
“你认识领主”陈寅自然不信这泼皮说的话。
“是啊,我”
“领主认识你”
“呃”光头被陈寅问的哑口无言。
陈寅站起来抻了个懒腰,自言自语道:“还是扔到野,外吧”
“别别别,求求您别这样我什么都听您的,我愿贡献出我所有的家产,我愿当您的奴隶,只求您别呜呜”
一个长得跟熊似的壮汉,趴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趴,这场景怎么看怎么滑稽。陈寅心里有些好笑之余也的确有些不知所措。
杀了他们吗
身为一个来自文明社会的普通人,很不适应这种不用付出代价即可决定他人生死的权利。按照的教育,此时应该交给警察叔叔处理了,老百姓只有反击权没有处置权。该反击的时候心安理得,可该下杀手的时候陈寅却犹豫了。
就像一场球赛,以前陈寅只要站在看台上喝彩或者喝倒彩就好了。而现在陈寅却变成了主罚点球的人。面对着空旷的大门和痛哭流涕的守门员,陈寅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虽然名为理性的小恶魔不断叫嚷着着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名为感性的小天使只是抱着肩膀沉默
但陈寅就是迈不过这道门槛。
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一个被现代社会教育出来的,在整个人类社会这台庞大机械中负责提供一点微不足道支撑的螺丝钉。他既没有杀伐决断的枭雄血性,也没有杀身成仁的英雄豪迈,在面对与地球完全不同的道德标准之时,在面对生存还是死亡的心灵拷问之际,陈寅迷茫了。
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虚弱的声音在陈寅背后响起。
“阁下,可否将他们交给我”
堂屋的门口,苏珊的母亲左手死死的抓着门框,苍白的脸颊上全是汗珠。似乎只是这样站着就已经消耗了全身的力气。
但她的右手,拎着一把带着血锈的尖刀。陈寅一眼就能看出,这把刀是用来给猎物开膛破肚的,再联想到小女孩父亲的职业,不难判断出这把刀曾经的主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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