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从打开着的窗棱照了进来,万千银丝皎如雪花。
晚风吹送,青丝纱缦摇曳,珠帘卷情,叮响轻响。
敌不动,我不动。
夏凌仙紧咬牙关,装作没有现,指尖却摸向了枕头,那里有三十枚银针。
淬过麻药的银针。
“呵,本座的女人,十分的镇定嘛。”
好听的声音,朗朗入耳,夏凌仙却冷汗淋淋。
还以为闯进来的人不知道她已经现他了,却没想到自以为是的那个是自己。
顿时,也不在再装了,迅速将三十枚银针揽在手中,坐姿不变,隔着床纱幔,望着那渐行渐近的透着一股子生人勿近的清冷的颀长的身影,冷声道:“你又不是采花贼,而且这是我家,有何可怕。倒是阁下,不请自来,所谓何事?”
话一毕,居然现自己是屏住呼吸的,一股气憋得死死的。
“呵呵,你怎么知道本座不是采花贼?”再听此声,竟是一个少年郎。
珠帘响动,流水线一样的声音,像是琴弦上的音符,清脆悦耳。
他已进来。
站在床纱帐外,距离近得——触手可及。
窗棱外的月华洒在来人的身上,即便隔着一床的青纱缦,依然让夏凌仙感觉到那一身气度,光华耀目。
他,是谁?
这样的人物,不该是三更半夜闯入女子闺房的屑小。
“就像本小姐这副身子骨,面共肌瘦的容颜,也值得采花贼掂记?且阁下气度不凡,虽然夜闯女子深闺有失君子之仪,但还不至于是花是草都分不清楚。”夏凌仙大无畏地淡声道,目光随着那颀长的身影的移动而更加的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