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锐解释的并不深。
丘崈却是明白,这是要灭西夏,只是眼下实力不够。
自己去知兰州府,能撑得住这么大的场面吗?
丘崈有些紧张,也有些期待。
这是最后一班船了,若此时不上船,怕将来新朝廷不会再有自己一席之地。自己或许无所谓,已经老了。
可子孙后代呢?
丘崈正想着呢,却突然听刘锐对韩侂胄说道:“韩老贼,你那侄孙儿今年我带走,依咱们的新法,没上过战场,没有立过大功的子侄不得袭爵。”
韩侂胄捧着茶碗不紧不慢的回了一句:“用不着你带走,再说我侄孙儿在金中都之战,后勤补给也是立过功的。你说的是照哥儿,我曾侄孙儿,明年初我会安排他南下,跟着南征大军。”
侄孙、曾侄孙?
刘锐算了算,哈哈一笑:“想来比绛哥儿小那么一岁两岁的,竟然还是差了两辈,这是我算错了,算错了。”说完,刘锐眼睛一眯,盯着韩侂胄:“南征,可是会死人的?”
“死了是他命不好。”
韩侂胄这次倒是硬气。
南征,真的会死人的。
那里不仅仅是战场,还有恶劣的环境,南边密林有着无数的毒虫、蛇、草,有士卒传闻,有些地方连大口喘气都能毒死人。
刘锐没再说什么,韩侂胄这次办事,公道。
韩侂胄话锋一转:“今,要先说说这次红叶会的事,这事已经不是绛哥儿图开心的活了,他可以图个开心,咱们不行。完颜家不说,夹谷家族、徒单家族这些金人的顶尖大贵族,他们其实不是纯粹的金人。”
“恩。”刘锐懂。
拿徒单家族来说,完颜家为了稳定与其的关系,四代皇帝给予了三代皇后的尊位,足可见这些家族所代表的势力。
虞公著这时说道:“谢家摆宴这事我知道,但我们不能去,我们去了估计会当场打起来。谁家没一点仇恨,谁家没有子弟死在对方手中。”
韩侂胄却说道:“不全是,虞公过世的时候,徒单家族派人来吊唁了。”
“这个……”虞公著没话说了。
刘锐却替虞公著说话了:“这事,今个是可以一起喝酒的,改天灭了金,老夫便会将金国皇帝切成十几段然后分了,大家拿回家里祭祀一下先祖。”
韩绛无奈的摇了摇头:“宋金之间的仇恨,怕是很难化解了。”
刘锐问:“怎么,绛哥儿有不同的意见?”
韩绛侧头往皇宫的方向瞄了一眼:“依我看,那边的也应该被一起切才公道,这事金人是蛮夷,但昏君累国也没个说法,这个算不算不公道。”
刘锐用力一拍桌子:“来人,拿酒来。”
韩绛的话太窝心。
刘锐不但没办法反驳,而且内心对赵氏的恨更是没办法发出来,他兄长刘锜,虞公著的爹虞允文,杨倓的爹……
好大一串子人,不是死在金人手中,却是死在朝廷的陷害之下。
最苦是谁?
封个鄂王又如何?
韩绛又说道:“要不,把秦桧挖出来鞭个尸?”
“挖。”刘锐没犹豫。
韩绛再说:“制作几个铜像,然后找个地方让永远跪着,我去唾一口。”
“老子要唾到口水都干了,再喝几口水喷他一脸。”刘锐这会有点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