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龙臣:“鱼三。”
鱼三:“嗯?”
马龙臣:“吾……”
鱼三:“你我不用言谢!”
马龙臣:“吾略饿。”
鱼三:“……”
………………
陆青舟辰时下山,午时方才回到梅山。
从身上解下刚购置的背篓,与那些酿酒用的物什堆放在一起,又从其中取出一个布袋和瓦罐。
打开布袋,入眼是一粒粒细长的白米。
陆青舟眼中透着稀奇,虽然他曾在船上蹭吃蹭喝了一段日子,但自己煮还是头一回。
拿手捧了,使劲一闻,确实有股沁人的香味。
五十钱一袋的能不香吗?
陆青舟腹诽着挖了一撮白米,拿陶罐装好,清洗干净,又按着卖家所说,倒入足量的清水。
合上盖子,将陶罐放在从钟云那取来的小炉上,生上柴火。
转身从背篓中又取出一条泛着油光的腊肉,拿刀片下一段,切成细条投进了微微冒汽的陶罐中。
把剩下的腊肉挂在棚里,陆青舟擦了擦手,便去寻张策了。
因为李子三房内有床,所以张策自然是睡在李子三房内。
过没多久,陆青舟已经到了门外。
“笃笃笃”
“青舟,何时回来的?”
陆青舟推门而入,与张策见礼。
“青舟回来不过小半个时辰。老师在写什么呢?”
张策见陆青舟问起,微笑着说道:“我近日精神渐好,自然要担起师责。山中清净,我便有意把我所学整理一番,写成一册,也好教授于你。”
“那老师可曾想好书册名字?”
张策沉默片刻,然后摇了摇头,说道:“微末学识,何以有名?”
陆青舟见状便不再多言,引着张策去了“悟道场”。
说来这“悟道场”本是修行之地,如今堆得如同摊贩档口,锅碗瓢盆,炉柴刀斧,样样俱全。
二人来到之际,瓦罐中的米粥已然沸腾,水汽噗噗,撞得罐盖上上下下。
“嘶”
陆青舟急忙上前,开盖一看,白米早已裂成了白花花的米花,裹着油脂和红肉,正在瓦罐中翻腾。
“哇,好香啊!”
已能行走的楚红被香味吸引来到身旁,精神颇好,一身红色的衣衫,衬得本就亏虚的脸色如同冰雪一般。
楚红见到张策也在,急忙一礼。
“先生也在,身体可是好些了?”
张策昨日便见过楚红,听到楚红唤她老师,说道:“楚红姑娘,你所见所学,皆是大拿,老师之名,策不敢当。”
“大拿?老师为何如此说?”
张策不知楚红是有意取笑,还是太过单纯,只好解释道:“楚乃国姓,身份尊贵,又能结交陆君,必定是正统嫡系。”
“楚红姑娘应是自小便在大均馆学课,授课之人无一不是天下闻名的大师,策的老师松江先生便在大均馆讲过课义。”
“策之学识差之远矣,不敢当这一声老师。”
楚红不以为意,说道:“老师何必在意这些,既是青舟的老师,那便是我的老师,再者说,这里也不是楚国,一个称呼,我不在意,老师也无需拘泥。”
张策见楚红洒脱,自己也不再坚持,微微一笑,说道:“那便依姑娘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