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凉从未与她说过自己的身世，她怕勾起他的伤心事，也从未问过。

“阿凉，是谁教你识字的？”云染小心地开口问道。

“娘亲。”阿凉没有抬头，全身心都放在笔下，小脸上满是认真。

见他没有多余的反应，云染继续问道，“那，阿凉的娘亲呢？”

阿凉一愣，那双握着毛笔的手顿在纸上，笔尖处顿出浓浓的一点，“我不记得了。”

语气，有些低沉，有些沮丧。

“姐姐，我都不记得了，阿凉不记得自己是谁，不记得娘亲，什么都不记得了。”

阿凉低垂着头，云染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周身浮现而出的那抹落寞却叫得她格外的心疼。

“阿凉只记得，娘亲叫我阿凉，教我握笔，教我认字，陪我玩，但娘亲是谁，在哪儿，我都不记得了，不记得了。”

“阿凉也很努力很努力地去想，可就是什么都想不起来，每每细想，就头痛……”

“不记得就不记得了，阿凉不要想了，姐姐就是你的亲人，以后姐姐陪你写字，陪你玩好不好？”云染心疼地抱住他吗，柔声哄道。

“嗯嗯，姐姐身上有娘亲的味道。”阿凉吸了吸鼻子，将头靠在云染怀里，“姐姐要是阿凉的娘亲就好了。”

云染笑了笑，心里一片柔软，她这还没嫁人了，就被人说成是娘亲了。

不过，若是可以，她倒是希望是这小鬼头的娘亲。

“姐姐。我写好了。”阿凉将写好的纸递给云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