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九霄——”云染忽然抬头，郑重地看着面前的男子。

女子娇俏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郑重，还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与紧张，帝九霄心里一紧，颀长的身子不由自主地紧绷。

直觉告诉他，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很重要，很重要……

“嗯，我在——”

“你……”云染深吸一口气，“你是不是，过不了多久，就要渡劫飞升仙界了？”

帝九霄一愣，所以这丫头，方才是因为这件事不高兴？

他可不可以理解为，她舍不得他走？

狂喜！

帝九霄觉得自己从未这么失控过，从未如此大喜大悲过，从未为了谁而小心翼翼过。

此刻，却因为云染的一句话，他整个人像是坠入蜜罐中一般，那种欣喜，无以言表。

许是猜到了云染接下来要说的话，帝九霄努力控制住自己激动不已的心绪，只是止不住上扬的嘴角，却依旧出卖了他。

他是帝九霄，是九龙域所有人眼中那个永远站在最高处，永远无悲无喜，淡的如同一湖死水一般，万事都激不起他一点儿心绪波动的帝九霄。

然而此刻，在云染面前，他却也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男子，一个因为心爱之人的一句话，就能高兴半天的男子。

可以说，在云染面前的帝九霄，才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悲有喜的普通人，褪去了外人眼中高高在上不染尘埃的谪仙模样，他，也就是一个普通人。

“你，是不是，过不了多久，就要离开了？”久久没有等到他的答复，云染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以为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或许触及到了他的隐私，云染心里有些失望。

然而抬起头看向他，却现了他微微上扬的唇角，以及脸上如何也控制不住的笑意。

心头的那股失望，紧张，在他如沐春风的笑意面前，似乎都被冲淡了不少。

云染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