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相国他下了一连串很奇怪的命令!”宋汉犹豫了下,继续说:“先是命黄河南岸的大营全部撤往镇北,然后又调集部队拆掉了浮桥,还将那十座投弹车布置在了北岸,好像是在提防丰州的李靖。”
“然后呢?”李元吉微微一笑,不慌不忙的问着。
“然后教官觉得马周的这一系列举动有些奇怪,便派人到黄河南岸去探寻,结果……”
“结果现了李靖部有所行动,正打算北上,是吗?”李元吉打断了宋汉的话,直接说道。
宋汉心中一惊,连连点头:“是!”
世人都说齐王无所不知,如今看来果真是这个样子,行军途中,他们的人一直都在暗中尾随,从未见齐王与外人有过接触,除此之外,之前也一直盯了很久,也没有现什么异常情况。
“回去告诉老枪,让他带人到丰州城内搞点热闹场面,越红火越好!”李元吉淡淡一笑,吩咐道。
“诺!”宋汉应了声,带着满心的震撼与疑惑悄然的离去。
“殿下,马周他……”马五脸上有些怒容的问着。
马周的这一系列举动,已经证明了他这个人是有问题的,连自己这个齐王的贴身护卫都不知道的一些事情,马周又怎么可能会知道?而且这边大军刚出,李靖后脚就跟着有情况。
李靖有暗线在这边,这一点自己并不怀疑,但是马周又是怎么知道情况的?
“放心吧,马周不会叛变!”李元吉神色淡定的说着。
“可他……”马五有些纠结,在心中滤了一遍继续道:“他这一次或许不会叛变,可下一次呢?即使没有朝廷的支持,以殿下对马周的器重,在齐国出人头地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但问题就在于马周的相国之位,是由朝廷直接任命的,这符合规矩,但却不符合常理,我怀疑这其中会有什么问题?殿下,我们还是要小心为上,马周知道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我觉得咱们还是应该……”
马五做出个抹脖子的动作,这么重要的位置上,摆着这么一个极度危险的家伙,搞不好整个齐国会因此而一蹶不振。
“本王给了他机会,他也抓住了这个机会。”李元吉微微一笑:“做好我们自己的事情就好,镇北的事情暂时不用操心。”
马五有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满脸郁闷的骑在马上,跟随着队伍缓缓而行。
抬头望了眼阴沉的天气,心中倒是有了一些畅快。
关于马周,自己之前并没有接到任何的情报,而马周的所作所为也一切都很正常,让人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而自己则是从马周劝自己不要北上这句话中猜出了一点猫腻,但也不太敢肯定。
于是便给马周留下了两千兵力和十台投弹车,如今黄河还未冰封,拆掉了浮桥,十台投弹车布置在黄河北岸,李靖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过不来。
再一个,镇北的防御也绝不是李靖能轻易攻破的,即使马周有什么心思,自己留下来的那些部队,以及城中暗伏的势力也会扭转局势,坚守到自己帅军归来。
自己做出了两个大体相同的预案,无论出现哪一个,镇北都不会丢,也不可能丢。
至于马周,自己虽然没有明说,但也隐晦的提醒了他要做好选择。
现在看来,马周已经是做出了选择,搬迁大营,拆掉浮桥,目的便是为了拒敌于黄河南岸。
……
丰州,七千士兵整装待,还有四千士兵正在集结,这是李靖目前能够调动的最大限度的军队。
看着寒风中瑟瑟抖的将士们,李靖稍显有些于心不忍。
府兵们也没有足够的御寒衣物,自古冬日便是不打仗的,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不成文的规矩,无论是中原王朝,还是塞外的游牧民族,战争一般只会在开春以后到秋季这段时间内进行,而冬季一般会选择撤军,或者是对峙,很少有生战斗的情况。
但自从年初李元吉借助着冬天狠狠的坑了突厥人一把,李世民似乎也爱上了在冬季出兵的这一爱好。
可是……
李靖的心中却是满满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