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是最后一个环节,祭告宗庙,社稷以及万民。
这一整套流程下来,一整天的时间也就这么过去了。
所有人,也包括李元吉在内,都只是早上稍稍吃了些,然后饿了整整一天的功夫。
大典结束,人群有序的退场,熙熙攘攘的声音。
某个角落里,约百人规模的年轻人却没有乱动,没有吏部人员的命令,他们也不敢乱动。
比起那些待在外面的官员来说,他们无疑幸运了许多,至少能够隐隐约约的看到皇帝的身影。
“不枉此生!不枉此生呐……”敬播满脸振奋的挥着拳头,激动的嚷嚷着。
周边其他的考生也与敬播状态相差无异,作为刚刚过了第一场考试的考生,能够有资格见到皇帝的登基大典,这是什么样的荣耀?
而且他们的位置也算是极好,周边尽是七品以上的官员,甚至在这里,七品都只能待在角落里跟他们这些白身之人蹲在一起。
“的确不枉此生,只是没有想到,你我这等自认为考的不好的,也有资格进入下一轮。”上官仪有些激动,也有些尴尬。
激动的是自己成功的进入了下一轮,距离当官又近了一些,尴尬的是考试的结果自己并不满意,前面的四十分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能拿到几分?
“走吧,陛下要召见你们!”负责管理这帮考生的吏部官员有些眼红的说着,自己忙前忙后忙了大半个月的时间也没见陛下召见一下,这帮小子什么忙也没帮,就得到了召见,上哪说理去?
原本就中了大奖的这帮考生,此刻更是如同入了洞房一般的惊讶与欢喜,简直比金榜题名还要兴奋。
多少人这一辈子的目标,就是为了能够远远的看见皇帝一眼?
现在,他们有机会了……
……
太极殿,登基过后的李元吉很不适应,皇帝规矩多,处处都有人要盯着,以免失礼什么的。
打内心来讲,自己是真不想当这个皇帝,太累,太不自由,也很不自在。
手中拿着的,是今日登基大典没有到场的大臣名单。
其中不乏一些自己看重的人物,可惜他们遭受儒家佘毒太深。
以至于分不清好坏,分不清自己话音里的意思。
对此,自己只能表示失望,极度的失望。
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也没有什么好惋惜的,大笔一挥,这百十人的名字将从大唐官员的名册中被划掉。
李元吉痛快的签字划掉,让房玄龄小心肝止不住的颤抖着,那些人可有不少的重要人物。
“陛下何不派人与其沟通一番?若终不成,至少陛下以做到仁义恩至,天下人也无话可说。”房玄龄还未开口,魏徵却直接谏言道。
“今日之事,按律当如何处置?”李元吉微瞥了眼,威严道。
“轻则罢官,重则死罪!”魏徵说道。
“朕不治他们的罪便算是仁义恩至了,连句话都听不明白的腐儒,你来告诉朕,朕如何才能说服自己去劝他们回来?”李元吉并不愤怒,朝着魏徵反问道。
自己面子给尽,给他们留有不少余地,可他们依旧要如此做。
或许是接受不了儒家被自己如此说教,或许是接受不了失去一家独大的现实。
但是一百多人一起旷工,旷的还是登基大典这种当朝最重要的仪式,自己若再派人前去规劝,以后这朝政还如何治理?
“臣深知陛下心意,可此时并非意气用事的时候,此事陛下应当徐徐而图之。”魏徵继续劝谏道,换了主子,身份地位却没打算更换。
“意气用事?”李元吉故意提高了声调,要想日子过的爽,要么大刀阔斧的改进,用一段时间去完成自己的设想,要么就是在改进中死亡,反正自己已经留下了那么多的东西,就算是大唐被自己搞没了,那么在搞没之前,也要尽可能的帮后任搞定一些顽疾。
至少不会像李世民那样,留给自己这么一个烂摊子。
“假如人的身上患有一种并不难治的小病,是等一等,等到病情更严重的时候再去花费更多的精力去治呢?还是早在一开始,就将它掐死在源头?”
“自然是掐死在源头!”李元吉善辩的程度让魏徵有些难以相信,这在以前可是绝对不可能的,而且这个问题又让自己不得不回答,不得不按照他的想法去回答。
“朕可没说儒家就是不行,而是时代已经证明,儒家的一家独大,对社稷的展没有什么好处,既然没有好处,又为何要留着?要改,改掉那些不适合的,留下,并扬光大那些适合的,理解朕意思的今日都在,理解不了的,认为朕这是再毁他儒家根基的,今日都在家中。”李元吉微微眯着眼睛,儒家,远比世家更难对付,但放在一个特定的时候,儒家却又很好对付。
“既然如此,朕为何不如了他们的心意?摧毁的更彻底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