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派人盯着呢!”敬播回应了句。
“尚书,之前他们还在客栈,若是走了的话,咱们的人也会跟着的,卑职在那里放了五个人盯着,跑不了的。”
“抓人!”张行成立即命令道,没什么好犹豫的,就算是抓错了,大不了了解清楚以后在放了就是。
只是……
“等等!”
张行成突然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连忙叫停了正欲前去抓人的禁军。
“现在还不是抓人的时候,继续派人盯着,老夫先带人离开三原,等天黑宵禁了以后再回来抓人!”张行成继续说道。
既然已经想到了那支商队不可能是他们的全部人,那么白天抓人,隐藏在暗中的人怎么办?他们肯定会跑。
而且伪装成平民的那些人,想要抓到他们根本就是难上加难。
而干了这种事的人,哪来的那么多信任?所以,张行成可以肯定,一定有其他人在暗中跟着。
封城抓人倒是可以,只是那样对三原影响太大,且容易误伤无辜之人。
“尚书,您率领着大批人员如此风风火火的来了三原,若是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走了,岂不让人生疑?”敬播倒是也想到了一些问题,只可惜他只是个代理县令,有些话插不上嘴。
当然,只要能够解决这件事情,自己受点苦又能如何?
长安那边到底生了什么事情?敬播并不知道,但他却知道,那边一定生了惊天大案。
朝廷越是捂的紧,这件案子就越是严重,更何况连三原县这边,主管衙役破案的衙头也被调了过去,朝廷可是从未从其他地方抽调人手的先例,而且这次抽调的还不只是三原一个县的衙头,关中很多县都有被抽调的人。
如今人就在三原,如此莽撞,必然会打草惊蛇,虽然此事与自己无关,但既然到了自己的地盘,自己就得管。
“外面现在怎么说?”敬播问着自己的师爷。
“明府,外面百姓都议论说是您犯了事,所以朝廷才会搞这么大阵仗出来。”
听到这里,敬播微微一笑,心中瞬间有了计策。
朝着张行成拱手道:“尚书,既然外界都这么议论了,尚书为何不继续演下去呢?”
张行成猛的皱着眉头,轻轻的看了眼敬播,旋即摇了摇头,“不行,你是陛下登基以来的位状元,如今仅过三年便被委以重任,若是以此为借口,不但坏了你的名声,还直接坏了科举的名声。”
演戏不是不可以,但却必须要顾忌到影响。
敬播这批人本就被很多人盯着,朝中有人盯着,民间也在盯着,向敬播这个二十来岁的家伙都能代理县令,民间怨言肯定是有的。
而且儒家那帮家伙如今也并未完全死心,若是因为演戏而给了他们攻击的借口,虽然朝廷也不惧,但终归是会有些不好的影响。
更重要的是,张行成担心此事会坏了科举的名声,三载苦修,一朝得名便如此放荡不羁?
这会直接在民间打击掉科举的名声,影响百姓对科举的信任。
当然,更重要的是,会对敬播的以后不利,这种不利来自于基层,与高层无关。
“老夫倒是有一计,只是要让你受些委屈,丢些颜面……”好与不好不说,敬播说的的确有理,张行成也想出了一个计策。
“只要能够将其抓捕归案,下官受些委屈算的了什么?”敬播连忙拱手,连名声都可以不要,岂会在乎这么点委屈?
“老夫幼子在三原受了委屈,而你却不肯出手相助,今日老夫是来找你麻烦的,但找不到麻烦,所以只能抽你几鞭子泄愤。”张行成缓缓的开口。
“尚书,还是用下官说的那个计策吧……”敬播心中巨汗,连忙拒绝,倒不是自己不想忍受那几鞭子,用一个刑部尚书,内阁大佬的名声来保全自己这个县令的名声?反正敬播是不敢想。
“就这么定了,老夫官拜刑部尚书,又入了内阁,如今也算是触到了天边,再往上走已是不可能,你还年轻,没必要为了老夫的颜面而影响你的未来。”张行成自作决定道。
说没有私心那是假的,但张行成说的也是真的,人生的路都是靠自己一点点走出来的,敬播这批人深得陛下信任,有朝一日,必将站在他们这个位置,而自己呢?早晚有一天也会入土,趁着机会结个善缘岂不美哉?
况且这事对自己的影响也并不大,皇上也不会因此而迁怒自己,更说不定会更加欣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