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尚书省事务不多,且有左右两位仆射,分工明确,未曾有任何事件积压,故而可按时离去!”李元吉口气不善,萧瑀却也不急。
尚书省是最特殊的一个省,不同于中书省和门下省以及展省。
因为李世民担任过尚书令,所以在他登台以后,便无人敢做尚书令这个职位,可一省不能无主,所以只能分设左右两仆射。
左仆射相当于尚书令,虽然不这么叫,但权力和职责却跟尚书令一样,右仆射则为副,但表面上两人却是同级别。
而官场上这种稀里糊涂的事其实也不少,不是真正混迹其中的人,根本搞不明白这里面的条条框框,就是一些基层的官员,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李元吉拿自己不加班说事,那自己就拿任务都已按时完成来辩解。
朝廷没有规定官员必须要加班,而那些加班的,都是任务没有完成的,为了避免事件积压的越来越多,所以只能每日加班。
尚书省的事不多,萧瑀又是个很有经验的老官员,职权分配的很清楚,虽然他缺点很多,但优点也不是没有。
尚书省没什么事情,中书省和门下省的事情就多吗?为什么只有尚书省不加班?这难道不是萧瑀的功劳吗?
如果换个别的人在这里,现在肯定一脸的忏悔,然后连连保证自己以后不会走那么早,就算是真的没事做,下班以后也要在衙门里多耗一会儿再走。
但是萧瑀却不屑于这么做,加班就是加班,既然没有工作可以去做,又为什么要加班?
面子工程?那只能是害人害己,打铁还需自身硬,一块土疙瘩,就算丢尽铁矿石里,练出来的依旧还是一堆土,不可能变成铁。
“别的衙门每日忙碌不堪,而你们尚书省却清闲的很,虽说没人前来告状,但是朕却看不下去了,特别是你这个仆射,时间久了,是会让人说闲话的。”李元吉继续说着。
萧瑀心头一楞,旋即一声苦笑。
当了几十年的官,宰相也都当了很长时间,当了很多次,在隋朝和唐朝都是高层级别的官员,萧瑀虽然人缘不好,但不代表眼界不行,不代表悟性不行。
李元吉话都说到这一步了,他又怎会不明白李元吉的意思呢?
“臣愿听从陛下安排!”心中苦笑了一声,知道这是皇帝打算给自己加担子了,只是不知道哪个倒霉鬼惹了皇上不高兴。
“回去准备一下,下次内阁会议,朕会安排你兼任吏部尚书。”李元吉悠悠然道。
“什么?吏部尚书?”萧瑀大吃一惊,连忙抬头看向李元吉,似是在询问到底是自己听错了?还是陛下您说错了?
“朕没说错,你也没有听错,就是吏部尚书!”李元吉十分肯定的说。
“这……”萧瑀显的稍稍有些犹豫,若是这事宣布了出来,自己可就彻底的得罪死了房玄龄啊,只是……
抬头看了眼李元吉,连忙拱手道:“诺!”
自己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况且这还不是死,只是一个吏部尚书而已,自己也不是没做过尚书,虽然职责不同,但对于管理来说,其实都是大差不差的。
自己不懂的地方,就不要胡乱的去插手,一个尚书好与不好,不在于他做了多少件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而是在于他在任期间,把多少个真正的人才放在了合适的位置。
管理可以不专业,但做事的人一定要专业,不然就会出乱子。
所以,兼任吏部尚书,萧瑀是一点压力也都没有,只是唯独想不明白,房玄龄可是皇上最信任的大臣,咋就惹了他呢?还把皇上给气的直接撸了他吏部尚书的位置?
想不明白归想不明白,萧瑀却不敢拒绝。
其实李元吉早在之前高山州都督一事上就对房玄龄有些不太满意,倒不是说房玄龄故意压着不做,而是在其他大臣不愿意的时候,身为内阁臣,房玄龄却并没有去跟那些大臣做思想工作,哪怕最终没能成功,既然身为内阁臣,皇帝心腹中的心腹,这个时候哪怕是把自己最信任,最重要的人推出来,也决不能让皇帝落了面子。
可房玄龄却什么都没有做,既没有劝说,也没有让自己人出来。
至于萧瑀,他倒是想,可他那性格并没有什么朋友,所以只能算是有心而无力。
至于这次拿下他吏部尚书的位置,其实也不过是敲打一下而已,同时也震慑一下其他人,警告他们做事不要过火,否则的话,就要先考虑一下,后果是不是你能承担的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