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只需要在对的时候,对的地方,对的人面前去做这么一件,就可以改变他自己的命运。
有些人则需要做无数件这种事情,然后等到那个对的时间的时候,厚积薄,自此一冲天。
“此物太过贵重,学生恐不敢收下。”看着那枚玉佩的品质,翟亮瞬间摇了摇头。
他没想到李元吉会这么快,这么轻易的就认可自己,还给了自己这么一份大礼。
只是那枚玉佩太过贵重,他不敢去接。
虽说翟亮不懂玉佩,可看那颜色,再看那精细的雕工,精美的搭配,明眼一看便知此非凡物。
对于他来说,有这个许诺就可以了。
“对于你来说,它的确算是贵重的,可对于我来说,它只不过是个饰品,你也不必多虑,倘若我若是喜欢,便是每日丢个十块八块的去玩,也绝不会心疼一下。”李元吉微微一笑,一不小心又装了个逼。
不心疼是假的,但也只是轻轻的疼那么一下而已,玉佩固然很贵,可那都是各地进贡上来的,自己又不需要出钱,再说,宫里这玩意儿还有一大堆在库房里放着呢。
自己那几个败家的儿子,遇到个兴起的时候,连打个赌都懒的用玉佩这种贵重物件作为赌注。
“那学生就却之不恭了,实在是受之有愧。”翟亮双手接过,继续道:“来年学生便要参加科考了,倘若能够考中,将来必不让公子失望,更不敢忘公子知遇之恩。只是不知公子名讳是?”
李元吉点了点头,同时也松了口气。
还好翟亮没有说出什么考中以后就听你的命令,让他往东就绝不往西这种话来。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或许就得考虑一下要不要收回这枚玉佩了。
还好,翟亮的人性还是值得信任的,至少眼下是这样的。
“李劼!”李元吉想了下,说道。
本是想说小名的,只是小名有些难以出口,于是便只能说出这个以前曾经用过的名字。
“学生谨记公子名讳……”又是一番感激的话语。
随后,翟亮陪着李元吉一起将这手游子吟给交了上去,如果说李元吉在此之前还有一些其他的想法的话,那么现在,那种想法已经被其他的想法给取代了。
两人离开了诗会场地,翟亮一番告别之后,便是直接出城归家,而李元吉则是继续漫无目的的转悠着。
洛州的繁华,比不上长安的盛况,但却是别有一番滋味。
这里,似乎比长安更多了一丝人情的味道,这里的人们,至少有一部分不会那么慌慌张张,他们会停留下来,交流,或者做些其他的。
从后世来的李元吉,自然知道造成这种结果的原因是什么。
可还是那句话,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想要更好的生活,就只能放弃一些其他的东西,而这里是大唐,是自己的江山。
关于这一点,李元吉还是觉得比较庆幸的。
至少自己可以决定将来的展趋势,可以以皇帝的身份,去让所有人必须遵守一些基本的人伦道德,不至于像后世那样,为了钱,可以丢掉最初的人性,可以放弃做人的底线。
洛水横穿洛州城,天气寒冷,可洛水却也没有结冰,河道上各种船只往来不断,小型的游船,运粮的运货的商船,很是热闹。
站在桥头的李元吉,一时间竟有些愣神了起来,想家想母亲了,这是个大问题。
如果不是今日抄出来的那诗,那股子思念怕是会依旧被埋藏于心中。
上学的时候并不觉得这诗有什么感觉,但是现在,当真正的身处于这种境界的时候,却能更加透彻的感受到这种心情。
一缕微风拂过,宋忠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一同跟着的,还有马五,以及暗中数之不尽的暗卫,这些人隐匿于暗中,组织了一张巨大的,看不见的暗网,将自己周边的一景一幕都死死的监视着,稍有异动,便会立刻出手将其绞杀。
只是,李元吉却并不关注那些。
他的思绪,依旧在那并不知道在何处的家乡,在何处的亲人。
有的时候,伤感是会传染的,懂行情的人,只是看上一眼,便能大致的猜到一些什么。
“公子可是有什么心事?”一阵女声从背后传来,听声音,年纪好似不大。
李元吉回头一看,两名女子头戴着白纱,若隐若现,依稀能够看到那清秀的脸庞,想要看的再清楚一些,却又什么都看不到。
“无他……”
“小姐,我们还是快走吧,这人好不识趣,他若是想跳河,就让他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