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德的一位将军建议道。
“那是不可能的。”西塔吉克埃米尔哼哼了一声,“古尔人和迦兹尼人可是仇敌!他们恨不得迦兹尼人都死光了,自己好去印度当老爷。”
古尔人的根据地在贫瘠的阿富汗,早就穷疯掉了,做梦都想打进印度去花天酒地,哦,应该是去向受压迫的印度教贱民传播天方教的真理。
所以自己就是从阿富汗走出来的迦兹尼人,向来也是最忌惮和最能理解古尔人的。所以两边的关系一直是剑拔弩张的,阿玛德在列阵的时候,也不得不用自己的西塔吉克骑士将两者分割开来。
“让迦兹尼人再抵挡一会儿!”阿玛德担任也不愿意让自己的骑士去替代迦兹尼的骑士挨箭射。他还得留着这些心腹骑士去为上桃花石的天可汗效力呢!怎么能随随便便让人射死了?
阿玛德一边让人去哄骗迦兹尼骑士,一边则伸着脖子看向西面桑贾德主力所在的位置。
桑贾尔怎么还没有失败呢?他败了,别人才能去另投明主啊!
“埃米尔!异教徒,异教徒的重骑兵!”
什么?重骑兵?在哪儿……阿玛德一回头,让他这辈子都无法忘怀的恐怖场面就出现在他的眼前。
敌人的弓弩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退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排又一排的重骑兵!也不知道有多少,只看见冰冷的甲胄反射着高原上猛烈的阳光,变得刺眼而夺目。
所有的这些甲骑都是枪骑兵!前面几排的长枪已经放平,似乎马上就要开始冲击了。
“快,快命令迦兹尼人结阵!依托车阵,用长枪迎敌……”
阿玛德在第一时间就下达了最正确的命令。迦兹尼人的战马在他们的阵后,根本来不及上马了。而且上了马,他们还会拼命抵抗吗?跑都来不及了,哪怕跑得一时,也能多活一时啊!
“咚咚咚……”
就在阿玛德琢磨着要怎么保存自己消耗友军的时候,河西骑兵的战鼓已经擂起来了。
第一波河西骑兵的冲阵已经开始了,300枪骑兵组成了三列横队,摆出了非常密集的队形,为了尽可能维持阵列,还有意放慢了冲锋的速度。但是三百骑如墙而进的钢铁潮流,哪怕速度并不太快,也足够让任何阻挡在他们面前的敌人颤抖了。
而此时迦兹尼人已经完全慌乱了,有人举着长枪似乎想要抵抗,有人拔出弯刀在嗷嗷乱叫,还有人拿着弓箭只是在愣,更多的人则是第一时间去寻找自己的战马……而离这队冲阵的骑兵集群最近的迦兹尼骑士,则只能张着嘴,呆呆的看着排成三列的大队铁骑越来越近,看被马蹄践踏而起的大块翻卷的泥土,看着那些只披着板甲的异教徒骑士冰冷的枪尖,扑到了自己的眼前!
这实在是一场可以写进教科书的骑兵冲击(很快就写进去了),地形足够好,敌人也足够配合——都是些下马射箭的骑士,而不是重步兵结成的“钢铁刺猬”阵。虽然有不少翻倒的车辆挡在冲锋的道路上,但是这些车辆并没有多高,战马完全可以一跃而过,就是跳不过去也可以撞开。越过了这些最后的障碍,就是一边倒的屠杀了。枪刺、马撞、践踏,三百骑如墙而进,生生的碾压!不过这种碾压并没有持续太久,在冲击的动能耗尽之后,这些骑兵又如同旋风一样,从被撞出一个“大坑”的迦兹尼人的阵地前撤退,没有丝毫恋战,连人头都懒得收割。
但是幸存的迦兹尼骑士惊掉的魂魄还没飞回来,第二波的打击就接踵而至了!同样的数量,同样的战术,连攻击的方位也别无二致,战术也一模一样,就是猛烈的冲撞!
然后,还有第三波、第四波、第五波……如果不是在海拔将近4000米的高原上,这样的反复冲击,一天可以打个上百波!
不过对于迦兹尼人、西塔吉克人和古尔人来说,根本不需要上百波的骑兵突击,仅仅四五波的攻击,就足够让他们的阵线完全动摇了。
这些人,本来就没有多少斗志,只是被桑贾尔逼迫着来侵略中国的,现在还不赶紧撒丫子跑路?
不过出乎他们的预料,最先跑路的居然不是古尔人,也不是西塔吉克人,而是桑贾尔自己!
就在河西军的西凉铁骑列阵开始冲击迦兹尼人的时候,桑贾尔就知道大势已去,是时候逃命了!所以他也没有丝毫犹豫,立即就带领自己身边的四千多古拉姆战士调头就跑,连另外下马列阵的四五千古拉姆战士都不要了……没有那么多的牛肉干和切糕可以给他们吃啊!就桑贾尔带在身边的四五千人,最后少不了还得啃马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