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任他牵着手往楼顶爬去,推开台阶最上面的那扇门。
“这里……”她讶然地望着房里一切,真是让人惊叹不已。
整个楼顶很宽敞,被他弄成了个大大的阁楼,最特别的顶上不是密不透风的屋顶,而是一整天透明的玻璃。
没有开灯,淡淡的月光成了唯一的照明。
房间的正中央,是两个池子,不断更新的水滚动着,在月色之下泛着光。
水池的边上,放着两张长长的躺椅及叠得整整齐齐的毛巾。
这根本就是他为自己打造的露天浴室嘛!
一男一女,在月色之下共同沐浴,嗯,算是浪漫又刺激啊。
“我们去泡一会。”他拉着她,直直往浴池而去,在躺椅这站住,拉着她的手放在他胸口,“脱衣服。”
关小姐一半是害羞一半是好奇,就着淡淡的月光,一双小手扯着他的领带,不是解,是扯啊!
弄了半天扯不下来,在她要把他勒得无法喘气前,他终于推开她的手自己来。
“对不起啦!”她揪着他胸前的衬衫不好意思道,带着几分撒娇。
“以后多多练习就好了。”他将领带扔到地上,将那只小手移到了扣子上,“这个,总会了吧?”
会是会啊!可是,某只越来越大胆的小兔子,每解开一个扣子,那只手总是痒痒的想感觉衣料下肌肤的触感——
在她解开最后一颗扣子时,男人将她的手一把按到胸口上,“想摸就摸好了。”
不得不说,岑先生已经看透了关小姐这好色的本性。
关小姐真的是毫不客气的摸了个够两人才下水去泡。
怕她会着凉,所以选了温水池。
他舒服的躺着,她也跟着躺下来,脸蛋贴在他的心口,听着他强壮而有规律的心跳声。
“你猜刚才林姨问我什么?”
“嗯。”男人轻哼了一个字,似乎不大感兴趣的模样。不过,关小姐倒是兴致十足的开口说着——
“林姨上次给了我一张银行卡,让我转交给静怡,说是爷爷怕她在外面没钱花,今天她就是问我她回来没有?”
“嗯……”男人又哼了一声。
“老爷子担心静怡没钱花怎么叫林姨拿卡给她?要给,也是岑伯伯跟岑伯母给的,是不是?”
“嗯!”
又‘嗯’,关小姐怒了,伸手拍一下他结实的胳膊,“你多说一句话会怎样?”
“说什么。”男人气定神闲的问道。
“说为什么你们都不关心静怡啊,倒是林姨比较像她妈!”
“我爸妈最近正在离婚没空理她。”岑致权给了她一个非常合情合理的解释,成功的堵住了她的嘴。
“怎么会呢?”关闵闵张大了嘴儿。
她果然是好几天没有看新闻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她竟然不知道?
其实不是她不看新闻,是被身边的这位压榨得没有时间没有精力。
男人伸手合上她的嘴巴,“别人的事情别管太多。那个小家伙,还在生我的气吗?”话题扯回儿子身上,把她要追问岑父岑母离婚的事情给忽略过去了。
“你下次别板着脸凶他,就算他有错,还是个小孩子嘛,他也会怕的。”她小心的帮儿子求情着。
岑先生,难道你不知道你板起来脸来凶人的模样,连大人也会怕吗?
唉,这个中间人其实也不好做的。
“我总得让他明白,谁才是他老子,是不是?”大BOSS轻哼一声。
“可是小孩子总得慢慢接受嘛!”
“是谁误导了他这么多年的?”想到这里,还是很不爽的。
现在是他要跟她算帐吗?关小姐心头一凛,“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呀!”
“那是什么?”男人紧追不放。
“岑致权——”她翻身坐到他腰上,恼怒的声音里带着俏就这么喊出他的名字。
“怎样?做错事还不承认?”第一次从她的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新鲜中带着些许的激动,这是一个女人对自己的男人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小脾气,生气,撒娇。
他定定的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小脸,目光认真而专注,他纯黑的眼眸里燃起了两簇火焰,他的脸庞,朝她俯了过来。
她被他被他深邃的眼眸攫住,再也移不开。
她知道他要做什么,没有矜持的回避,却在他的唇碰到她时,下意识的闭上眼——
随着热吻而来的,是更深的激情——
池水翻飞,几翻缠绵下来,她已经昏昏欲睡的趴在他的胸口,却还喃喃低语着:“一点都不刺激嘛!”
男人原本轻抚着她背后的巴掌抬了起来,又落下,直接给了她一下。
又被打了!睡意冲淡了不少,她张嘴在肩膀上咬了一下。
“松口!”男人的声音低低的,带着警告的意味。
摇头,就是不松,誓要将他咬出血一般。
真是,不狠心点教训她一下,她都不知道男人不能惹。
这一次的教训挺惨烈的!
要不是隔音良好,估计以为出了家暴了。
家暴过后,关小姐再也没有力气咬人了。
从池中起来,拿起一边的干毛巾将怀里的人儿擦干净后没有直接回房,而是抱着她在宽大的躺椅上躺下来。
“累不累?”男人将她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的女人调好位置,让她的脸贴着他肩膀。
“累。”
“要不要看星星?”
她摇了摇头,但是却还是睁开了眼睛往上瞧——
在他们的头顶,是一片黑沉的夜幕,一颗一颗的星星挂在上面,一闪一闪的异常清晰。
新加坡的夜空一向很亮,很少有机会看到满天的星空,虽然现在并不是整片天空都是星星,也没有她在墨尔本时看到的星空那么漂亮。
但是可能与身边一起看着的人有关,这样的夜晚,让她心生满足与感动。
“很漂亮。”
她赞叹出声,嘴角挂着一抹笑意。
“喜欢的话,下次带你出海去看。”
男人吻了吻她的头顶,许久没有得到回应,而她的呼吸也变得均匀起来。
连看也不必他就知道身上的人已经睡着了。
——
岑旭森脸上含霜的推开卧室的门时,秦洁正闭着眼在躺床上听着舒缓的胎教音乐。
“秦洁,你倒还有闲情逸致!”岑旭森将外套脱下来,松了松领带眼带凶光的瞪着床上的女人。
若不是这个女人故意惹出来的祸,他今天根本不必焦头烂耳地忙到半夜。
“旭森,你来了?”秦洁从床上下来,怯怯的走到他身边,正欲帮他扔在地上的外套捡起来,男人动作更快的一把攫住她的肩膀。
“昨晚那场戏是你演的吧?”他冷笑的盯着她,眼里充满着暴风雨。
秦洁努力压住心中那股紧张与害怕,“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到这个时候你还不承认?”岑旭森怒了,抓着肩膀的手力道加重了几分,女人疼得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
“旭森,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秦洁,我不仅一次警告过你,要你安分一点,做人别太贪心,结果呢?”若不是他手里有着确确的证据,他真的会被这个女人楚楚可怜的模样给骗过去的。
“昨晚抢劫你的劫匪已经被抓到了!”
秦洁一听,脸上更是苍白了好几分了,嘴唇动了动始终说不出话来。
“很遗憾,他一出香港国际机场就被押回新加坡了。你的戏白演了。”
秦洁身子软了下来,让岑旭森抓都抓不住就这样跪在他面前,而男人却绝情的没有伸手扶她,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睨着她——
“你跟许嫣的小聪明不该放在这些没用的把戏上面。我已经让人帮你办了出国手续,三天之后你到国外去待产,没有我的允许不要回来。”
他冷冷的交待完转身要离开,原本一直傻坐在地上的女人却扑了上来,抱住他的小腿哭着——
“旭森,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这么设计你,我只是太想与你在一起了才会鬼迷心窍的,求你原谅我一次,看在我们孩子的份上原谅我一次,好不好?我不要出国,我要留在你身边,我不会再奢想着不属于我的东西,求你了,求你了!”
她哭得哀哀切切,却仍旧无法打动男人冷硬的心——
“我再相信你一次,就真的是傻子了。”岑旭森纵横商场几十年,在女人堆中也打滚了几十年,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相信女人的话?
在秦洁这个女人身上吃的这几次亏是不过是因为对她多了一份怜惜,心也就软了几分。可是男人一但现被算计,那点怜惜与心软与就收了回去。
他用力的抽回自己的小腿,毫不留情的离开。
秦洁是知道这个男人的无情的,但她以为她身上有了最大的赌注他终究不会真的不管她。可她这次赌错了,男人一旦翻脸无情起来真的让人很心寒。
她不甘心,一点也不甘心!
她撑着身子追了出来,连鞋子也顾不上地朝男人的背影追上去,撞到了沙,疼得她冷汗直冒,可她不愿意放弃——
他出了门,狠狠的甩上!
她咬着唇拉开门追出去,赤着脚跑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旭森,你不要走,听我说——”
她追到了电梯门前时,男人已经走进去,按下关门键,女人冲了过来伸出手挡住正欲关上的门,直接跪倒在地上。
“旭森,对不起!”
女人的脸上都是泪,而她洁白的睡衣下摆上不知什么时候沾上了鲜红的血迹,那血迹顺着她的小腿流了下来,流到地板上,流进男人无情的视线里——
先是震惊,然后他弯下身子扶住她的肩膀:“你怎么了?”
岑旭森再无情也是个做了几个孩子父亲的男人,知道她现在的情况意味什么,就算厌恨着她的算计与欺骗,可这个女人肚子里怀着的还是他的孩子——
孩子——
他闭了闭眼,将女人抱了起来,按下关闭健:“我送你去医院。”
——
秦洁肚子里的孩子终是没有保住,从手术室出来,岑旭森没有跟回病房,而是一直走到走廊的尽头,掏出一根烟点上。
那个不在预期中的孩子已经没有了,他与她之间也该是断个干净了。
女人,真是太麻烦了!
他望着夜空抽着烟,想着这大半生以来与那么多的女人纠缠过,但是能让记住脸孔的却不多,细细数来,五个手指头都能数得清。
秦洁算是一个吧,她跟他的时候不过是个大学刚毕业的女生,聪明又漂亮,身材也好,知进退,跟他的时候还是个清白的女孩,所以,他让她跟身边许多年。
没料到最后她会变成这样!
或许是女人到了一定的年纪需求都不一样。
当年刚踏入社会的她,抵达不住这个花花世界的诱惑,选择了出卖了自己的清白换取别的女人奋斗一辈子也未必得到的物质需求,只是,随便着年纪渐长,她才意识到,光是这点物质需求已经不能再满足她了,所以起了贪念,想要嫁入豪门,稳住一张长期饭票。
女人啊!
“怎么在这里抽闷烟?”他的一根烟还没有抽完,身后却传来熟悉的声音。
他回头,一身轻便打扮的戚佩思女士站在离他两米之后的地方,一脸的轻松惬意,特别是看到他凌乱的衣服上还沾着血迹时,眼里那一抹说不出感觉的神情让他不大舒服。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调回头不想让她看到他的狼狈。
他在女人面前还从来没有这样过,现在一把年纪了还让自己的前妻看到,实在是有够丢人。
“过来看个朋友。”她勾唇一笑。“没想到会碰到你。”
探望朋友是真的,只是在离开医院前,却不巧的听到他抱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过来急诊,院方还直接封锁了消息,想也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她留下来等那个女人手术结束后才过来看看,不再是为了什么爱恨情仇,单纯是想跟他好好说两句话罢了。
“觉得我很可笑,是吧?”岑旭森头也没回。
“没有。”各人造业各人担,若是以前,戚女士一定会冷嘲热讽个够,不过现在没意思了。“我没别的意思,过几天就要出国了,有句话一直想跟你说却没有机会。”
“什么话?”岑旭森想不到还有她戚佩思也有这样感情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