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凯特咬牙切齿地瞪着门,想捶一记过去。
要不是狄克先生指明不许伤他们一分一毫,她绝对会一拳赏给那个敢甩门给她看的东方女人。
“怎么,谁惹你了?”不知抽了几根烟才回来的莫尔勾了勾嘴角问道。
“除了那个臭女人还有谁?”
凯特一脸的不悦之色。
“那个小东西惹得起你?”
“还敢给我甩门呢,也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处境?”凯特后退两步与莫尔并排站在一起。
“她可是岑先生的新婚妻子,你对她客气一点比较好!”
“你在帮她说话?”凯特挑了挑两道精细的眉毛。
“我只是实话提醒你罢了。今晚就要上岸了,跟她脾气一点好处也没有。”
“你该不会是看上她了吧?”凯特猜测道,依这个家伙的个性,平时绝无可能会帮任何人出头讲话的。
但是,刚才那个敢甩门给她看的东方女人?可能吗?
闻言,莫尔摇了摇头,低笑一声,“凯特,你这爱猜忌的毛病还是没改。”
“那是你的行为让人不得不怀疑。”
莫尔耸肩,不予回应。
两人在长长的走廊上沉默下来。
舱房内。
关闵闵因为肚子饿,连连吃了三块苹果派,心里意足地舔着唇,“你不要吗?”
她举了一个到他唇边,一直看着她吃的岑致权赏脸地张嘴咬了一小口后,将它推到她唇边,“喜欢就多吃一些。”
“好吃吗?”她就着他咬的那个小缺口的地方也咬了一口下去,那种两人亲密分享地感觉让她心中甜甜的。
“好吃。”他点头。
其实他对甜点没有特别的喜好,不过,看她吃得这么欢,阴郁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与他一起分吃了几个苹果派啊后,又喝了一杯柳橙汁,她的困意涌了上来。
岑致权收了一下桌面上的东西,抱着她回床上,陪着她睡一会。
将大灯关掉,两人亲密地相拥着在床上,她的头靠着他的肩膀,耳边是他‘嘣嘣’地心跳声,她很心安。
他闭着眼抚着她身后的长,一下又一下。
“老公——”
“怎么了?是不是又想吐了?”听到她出声,岑先生马上睁开眼,语气略带焦急问道。
“不是。”她仍旧闭着眼,嘴角却弯成个漂亮的弧度。
听到她说不是,他刚提起一的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不是就乖乖睡一会。我们晚上可以下船了。”
虽然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地在哪里,但他可以保证,从墨西哥机场离开后再上邮轮,以今天的行程来看,绝无超出北美海域范围。
而北美,以宋在这边的人脉,想要找到他们,也不是太难的事情,时间问题。
家里人大概是担心透了!
而他最担心的是上了年纪的老爷子,还有那个小家伙。
“他们会把我们带去哪呢?”关闵闵轻喃问道。
“不管去哪里,我会一直陪着你。”
“老公——”她更是搂紧了他,温柔又坚定地低语:“我其实一点也不怕,真的。”
共患难的感情,才是真情!
同生死的爱情,才是真爱!
与他在一起,就算是面对死亡,她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岑致权低下头,亲了一下她的头顶。
他的小妻子,是个勇敢又可爱的小女人,小妈咪,让他怎么能不爱?
——
关闵闵这一觉,睡得特别沉,沉到,船靠岸了,岑致权抱着睡梦中的她下船,她也没有意识。
当她再次醒来时,有些迷迷糊糊的,感受到身旁有着熟悉的身躯,温热的体温熨烫着她。她的手自然的环上他的腰,脸埋进他的胸口,眷恋他的气味与体温。
“老公——”她一睁开眼,却惊讶地现自己躺在一个非常陌生的房间里,“这是哪里?”
“我也不知道。”岑致权笑了笑,伸手理了理她凌乱的长,“睡得好吗?”
“好。”既然他也不知道,那就算了,随遇而安吧!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已经下船了。
这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岑致权起身,出去开门。
关闵闵坐了起来,细细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房间。
米色的布幔飘荡在床柱的四周,整个房间宽阔而设计简单,灰色的石墙是不平滑的花岗岩,看起来巨大而沉重,所有的家具看来都豪华而古老。
以房间的设计看来,如果不是知道两天前他们的专机是降落在墨西哥,她一定以为自己正身处某个欧洲古堡里。
那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她下了床,听闻外面有人正在用半生不熟的英文与她老公讲话,她不想走出去,赤足走在图案繁复的长毛地毯上往挂着厚重窗帘而去。
才走近窗边,耳边传来海浪拍打岩石的声音,她心下一凛,伸出手抓住那面窗帘,刷地拉开_
弥漫的夜色中,一艘艘的快艇漂浮在海面上,不算明亮的灯光中,足以让人看得清每杰船上都站着数个手持重型机枪的男人。
而他们此时的位置,大概离海面有数十米高,视线所及的,除了黑夜中茫茫的大海之外,就是坚固的石头。
简而言之,这是一座建在海边的古堡,就算他们现在有勇气从这里跳下去,也会被船上那些人射成马蜂窝。
抓他们来这里的人,不会是什么世界级的头号罪犯或大毒枭之类的吧?
瞧这阵势,可不是一般人摆得出来的啊!
如果不是身临其境,她大概以为自己在拍摄电影的现场呢!
“外面好看?”手里捧着一叠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进来的岑致权,走到她身后。
“好看。”关闵闵回头笑了,顺手把窗帘给拉上,“我们这算是亡命天涯的苦命鸳鸯吗?”
“不,我们是一对苦中作乐的比翼鸟。岑太太,来,我们换上衣服,去见见那位费尽心思将我们带到这里来的人到时是何方神圣。”
他亲手帮她换上了他们准备好的衣物,是一件简单的黑色小洋装,削肩的设计露出一边圆润的肩头,让岑先生看得有些不开心,动手将她的散开放了上来,勉强掩住一些后才总算可以接受。
“我帮你穿。”贤惠的岑太太拉着裙摆在岑先生面前转了一圈后,快乐地走床边走去,将置于上面的一整套衣物取了过来。
亲手剥了他身的衣服,看着那副精壮的漂亮的身躯,差点没流鼻血,难怪那头奶牛想用眼神剥光她老公的衣物呢!
讨厌!
岑太太嘟着嘴,将送来的衣物一件一件地给他穿上,最后他低下头来给她系蝴蝶结。
岑太太满意十足地看着穿着正装的岑先生,怎么看怎么觉得帅得要命!
有些小花痴地拉着老公的手,笑咪咪地:“我老公穿什么都好帅!”
岑先生微笑着低下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我以为你会说,我什么都不穿的时候最帅呢!”
“不穿衣服,那就性感,岑先生!”
“那岑太太是喜欢帅的岑先生还是性感的岑先生?”他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都喜欢!”
“来,奖励一个。”岑先生低下头给了她一个香吻。
“岑先生,岑太太,狄克先生已经等候多时。”
刚才送衣物上来的人再度敲门提醒道。
“怕不怕?”
“不怕。”
“好。”
他们十指紧扣,从那扇沉重的雕花木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