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势依然很大,岑致齐下车的时候没有拿伞,反正身上的衣物早就湿了,也无所谓了。
他走车的时候才现,院子里的积水已经淹没到他的脚踝处,不知道再这样下下去,这里有没有可能会被淹?
透过雨雾,他观察一下周边的环境,这里不靠近塞纳河,也没有内湖,排水功能应该还是可以的。
伸手抹掉脸上的水,他回到驾驶室打开,坐进来,直接脱掉身上湿透的上衣,然后伸长手要将她丢在一边的毛巾拿过来。
“岑致齐,你干嘛?”
关媛媛刚才就想下车了,但是她的脚好像越来越痛了,只是动一下就像是钻心疼一般,让她喘了好几口气,只能在休息一会。
反正已经到家了,也不差那点时间。
“我拿我的毛巾擦身子,有什么不对吗?”
他再向前倾一下,手指头已经勾到毛巾,正要扯过来,却现自己现在这样的姿势,目光正视的恰好是她裸露在外面细腻如玉的大腿,这个女人竟然没穿裤子!
真是,糟糕透顶了!特别是她还微微开着腿坐在那里——
齐少爷头顶无数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要勾引他,也不必这样吧?
不过,他可没有自恋到她会要勾引他,顶多就是嫌弃他的短裤太大了,不想穿!
其实,除了这个原因之外,还有一点就是她的脚踝痛得要命,不想抬脚了。
偏偏,齐少爷还真是自恋了一下。
“关媛媛,裤子呢?”
知道他目光聚焦所在,本来忍痛忍得心烦的关媛媛直接将他的运动裤直接拿过来行到他脸上,“你自己穿吧。”
他将运动短裤拿了下来,一脸的恼怒加不甘,“我当然自己穿,毛巾给我!”
为了不吵到醒得香的女儿,她又将毛巾丢了过去。
岑致齐随意地擦掉头上,身上的水珠后,将座椅往后退了一点,然后在关媛媛的目瞪口呆中把湿透的长裤脱了下来!
真是有够不要脸的,果果还在车上呢!就算睡前了他这么做也不妥当吗?
关媛媛真的好想尖叫!
还好,那个混球,没有将内裤也脱下来,随便地抹了抹后便套上那件运动裤后才又回头,“下面积水很深,我先抱她进去,再出来接你。”
吩咐完后,他拿着伞下车,走到后座打开车门,雨丝便飘了进来——
关媛媛再倔强,可是此时脚痛得要命,她还真是没有办法自己抱着女儿进去,于是拍了拍女儿熟睡的小脸蛋轻声叫醒她,然后让岑致齐抱着出去。
小姑娘还睡得迷迷糊糊的,无意识地双手圈住他的脖子,让他整颗心都软了。
“等我一会,马上出来接你。”他拿着雨伞的手接过她递过来的钥匙时对她道。
明明只是一句再普通的话,可是却又像是承诺一般,让她整个人一震,久久无法动弹,就这么望着车窗外面的雨雾呆。
回到干爽温暖的屋子里时,果果已经清醒了。
岑致齐让她自己呆一会,他去接她妈咪回来,她便乖乖地坐在沙上等着,顺手拿过遥控器打开电视机。
当车门再次打开时,关媛媛才总算是回神过来,而车外的他,已经朝她伸出有力的臂膀:“我抱你回去。”
“不、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走。”
虽然两人经历过无数次的亲密,可是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在下着大雨的时候,他裸着上半身要抱她回屋子里,那种感觉,似乎太亲呢了,与两人要床上各取所需的亲呢是不同的。
她还没有心理准备要接受,她从来没想过要接受。
混蛋,就算不怕冷,他就不能穿上件衣服吗?
“关媛媛,你他妈的可以不要这样倔强吗?”
岑致齐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你可以不理我的。”她咬了咬牙,动了动双腿想要自己下车,结果扯到腿,疼得她眼泪差点飙了出来。
“怎么了?”看到她痛苦的表情,他才低下头,看到了她左脚那已经肿得像粽子一般的脚踝。
肯定是刚才在雨中的时候被扭到了,这个女人真是倔强得让人想狠抽她屁股一顿啊,说一声会怎么样?
还好他的车里除了备用的衣物,还有跌打扭伤的外用药。
他以前经常外出取景,有时候去到荒芜人烟的山里或森林,这些东西都是必备的。
“果果在家里等你,不要让她担心。我保证只会抱着你回去,绝不会动手动脚。”他软下了声音。
最终,她只能屈服于现状!
车门关上,雨哗啦哗啦地打在伞面上。
雨伞下,他坚实有力的双手抱着她整个人,而她的双手则是握着还有他温度的伞柄,撑在两人的头顶。
雨丝不断地飘到身上,让她裸露在外面的肌肤一阵阵的凉。
只是,此时此刻,她的心却觉得是暖的。
多久,没有人对自己这样的好了?
就像当年——
不,当年的事情早已过去了。
她再也不要只能靠着回忆过日子了。
他在雨中大步行走,她的头因为他走动的动作而挨到他厚实的肩膀上。
冰凉的脸颊贴在他温热的肌肤上,她轻抬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他带着点点胡渣的坚毅下巴。
抱着她的这个男人,除去他那些风流花心史,算来,他也不是个很差劲的人。
他其实有爱心,有责任心的,对她的也算是超极有耐心的!
就算被她惹得快要疯,也顶多就是甩门而去罢了。
或者也可以说,大部分时候都是她冷傲地转身先离开。
小时候,他们几乎每天都有在一起玩的,那他们是怎么展到现在这种地步的?
剪不断,理还乱!
心绪如潮。
——
回到屋子里,正在看电视的果果看到二人,惊讶地站到沙上来,“妈咪,你怎么了?”
“放我下来。”关媛媛低声道。
“妈咪脚痛了,爹地先抱她上楼擦药,好不好?”
“我也要上去。”小姑娘不想看电视了,蹦蹦跳跳地跟在身后一直上楼。
在她的指引之下,进到她的卧室,将她放到床上,拉过被子盖到她身上来。
“果果,妈咪的更衣室在哪里?”他总不能老是裸着上半身走来走去吧?虽然他不冷,但是家里有一个小朋友呢!
“这里——”小姑娘又带路去了。
其实他不是找不到,只是想将她支开他才方便跟她说话。
“把我的衣服脱下来。”
关媛媛瞪着他。
“你不脱,我就动手了。”
被单下的她蠕动了一下,将他的T恤脱了下来,直接扔到他身上。
他扯了下来,放到鼻端处轻嗅了一下,有些轻佻地道:“味道,跟以前一样。”
“流氓,滚!”她咬牙骂道。
“流氓现在给你找衣服去,乖乖躺着别动。”
他动作迅速地套上衣服,往更衣室而去。
两分钟后,他挑了一年紫色的睡袍出来,还顺带多了一件蕾丝内裤。
“要不要我帮你换上?”他将睡袍扔到床上,手里捏着她那件小得不能再小的裤子,真是够了。
“放下来。”
碍于小姑娘就在身后,齐少爷也不好再耍流氓,将小裤子放到睡袍上面后扬了扬唇,“穿不了的话等我回来,我下去拿药。”
“妈咪,你的脚很痛吗?”
果果爬了上来,趴在她身边。
“明天就好了,不用担心。”
给了女儿一个安抚的笑后,她半撑着身子,将睡袍套上身子,至于那件小裤子,她直接将它塞进了被子里,脚疼得要命,实在不想动了。
“那爹地会一直留下来陪我们吗?”果果趴在妈咪的枕头上,双手撑着下巴认真地问道。
关媛媛怔了一下后,伸手摸摸她的小脑袋,“宝贝想要爹地?”
小姑娘点了点头:“想。”
“让妈咪好好想想,好不好?”
她现在脑子也好混乱,不知道要怎么做。
与女儿聊了一下后,岑致齐重新回到房间,手里提着小小的药箱走到床边坐下来,将药箱放到床头柜后,打开,取出其中一瓶。
“脚伸出来。”
她一动不动的躺着。
他坐了下来,直接掀开被子,露出她一双精致的小脚,还有那件再显眼不过的小裤子。
这个女人,真是欠揍!若不是女儿在一边的话。
他将她那只红肿的脚放到自己大腿上,黑与白的对比分外的明显与诱人。
倒出药水到掌心,直接朝她的脚踝擦过去,他的还没有碰到,她就尖叫起来。
“叫什么?我还没有碰到。”岑致齐无奈道。
“你轻一点,很痛。”她嘴里细细地念着。
他的动作其实还真算不上是轻揉,太轻了没效果。
关媛媛一直骂他骗子,混蛋,借机报复,倒是一边看着的小姑娘担心得不行,一直让爹地轻点,再轻点,妈咪会疼。
好不容易帮她擦好药后,他收拾好药箱,走到落地窗前看了一眼外面迷迷茫茫的大雨,眉头一蹙。
“家里有没有吃的东西?”
“不知道。”关媛媛回得理所当然,这里虽然定期有人打扫,但是她也好久没回来了,想来家政公司那边的人也不会给她的冰箱里添加食材。
岑致齐有些头疼,这个女人是怎么活过来的?还一个人带着女儿?
“这雨也不知道会下多久,周边有没有超级市场?我去买些东西回来。”
“出门左拐两百米有一家。”
“晚餐想吃什么?”
“你会做?”关媛媛不信地望着他。
“我会做——”他一脸正色,“的事,比你知道的还多。”
贱人,又在口头上耍流氓。
关媛媛决定不理会他。
“我出去买一些东西。很快就回来。”再磨蹭下去,等会超级市场都要关门了。
他出去之后,与女儿躺在舒适的床上聊着天,似乎外面的风雨多大都与她们无关一般。
温馨的灯光,丰盛的晚餐,还有开心得尖叫的小朋友。
被岑致齐从楼上抱下来的关媛媛,看着面前那一大桌菜,不敢相信真是出自他的手。
连喝一杯水都要人倒的齐少爷,什么时候竟然能弄出一桌子的菜了?甚至连小朋友的菜式也是另外准备的。
将她放下来后,帮她装了饭,他便坐到女儿旁边,给她围上餐巾,细心地帮她切鸡肉,然后还喂她。
“好不好吃?”他笑着问。
“好吃,还要。”小姑娘脸上尽是满足的笑意。
“好。再来!”
整个晚餐,都是这对新的父女CP在秀?真是叛徒!
关媛媛一边吃东西一边看着他们:“看不出来,你还挺会照顾孩子。”
“开玩笑,我都冒名顶替做了人家近六年的爹地!”提起前任儿子,齐少爷心里还是挺骄傲的,不过,在她面前提起来,她不会生气吧?
他小心地看了她一眼,看到她脸上的表情没变,才放下心来。
“看不出来,你对关闵闵还真是仗义。”她淡淡地说道。
关闵闵其实才是最无辜的那个人,她恨她根本没有任何的意义。
这一点,是她自己有了孩子后才深切的体会的。
大人之间的恩怨,关孩子什么事呢?
孩子凭什么要承受大人们带来的痛苦?
“怎么说她也是我从小罩到大的。”
“怎么不见你罩过我?”要说先来后到,也是她与他先认识的吧?
“喂,你还需要我罩吗?而且,你一向只喜欢黏我二哥——”他轻咳一声。
对啊,她以前满心满眼里只有致宇哥,但是现在,她低下眼吃东西。
之后,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只剩下果果娇娇的嗓音。
晚餐后,岑致齐负责收拾,然后又将她抱上楼,帮她开了水。
“要不要我帮你洗?”
将她抱进浴室的时候,他不正经地问道。
“出去,不许偷看!”她恼怒地捶了一下他的肩膀。
“我还需要偷看吗?”他低下头,看着微微敞开的睡袍里那若隐若现的春色,喉结不由得滚动得更快了,“大了不少嘛!”
“比不上你的历任奶牛们。”关媛媛轻撇嘴唇,“把我放下来,你可以出去了。”
“我可以帮你脱——”
“走啦,去帮女儿放洗澡水。”
就算他再想与她洗个鸳鸯浴,可是还有个小的要照顾,最后,齐少爷只能叹息一声,“你自己小心一点”后便离开浴室。
关媛媛脱掉睡袍后,慢慢地滑进装满热水的浴缸里,舒服得直叹气。
而岑致齐在帮女儿冲完澡,给她穿上衣服,再吹干头,哄她睡着回来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
回到房间不见她在床上,这才想到她的脚痛,可能爬不起来。
这么久了,浴缸里的水该冷了,等下感冒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