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之前的胡扯,赵守时尴尬的都能用脚抠出一座迪士尼来。
范阳很仗义,是个好兄弟,当场就把赵守时给出卖了。
然后范卫国老脸挂不住了,然后这副原本绝不应该落入赵守时手里的字画,就落入他的手中。
当时的赵守时哪敢多想啊,只想着怎么糊弄过去怎么好。
···
赵守时正神游天外呢,姜育恒在他面前摆手,“你没事吧?”
“没事。”赵守时下意识的回了一句才回过神来,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下。
对姜育恒一拱手表示感谢,然后指着厨房方向,道:“这马上中午了,我去看看饭菜怎么样了。”
姜育恒正想着客套两句吃个便饭就行,不用太麻烦。可谁想赵守时已然转身离去。
好像不是关系午饭,而是随便找个借口遁走。
姜育恒摇摇头,只当赵守时还是年轻,无法接受这种大喜大落,这才特意避开。
却也打算等一会酒桌上再劝一劝他。
再一想,姜育恒就改了主意,劝个屁啊,人家前途比自己强多了。
用得着自己在这装大尾巴狼?
···
如姜育恒猜测的那般,来到隔壁的赵守时并没有去看午饭准备的如何。
站在屋里的他掏出手机,准备给范阳打个电话问问。现在正在想措词呢。
裴幼清他们正在一旁玩纸牌,贴条的那种。
并不精通这个的裴幼清赢了一脸的纸条,差点被贴成白无常的她凑上前来;“你想啥呢?”
“你还记得我带回来那副【厚德载物】吗?”
“不是挂在外面吗?咋地,被偷啦?”
赵守时抬手轻轻弹了她一个脑瓜崩,没有太用力,就是做个样子,毕竟弹疼了她头疼,自己心疼,“啥就被偷了,大过年的说句吉利话成不成。”
裴幼清捂着脑壳噘着嘴,一副委屈巴巴差点落泪的样子:“好疼的。刚才我玩牌输了被弹好几次。”
“弹你脑瓜崩?我家还有这么不懂事的?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厉害。”
赵守时眼神微眯,锐利的目光扫向自己的堂妹堂弟、表妹表弟。
后者要么连连摆手,要么疯狂摇头,只有一人在那一脸洋洋得意,还嚣张的比了个摇滚的经典手势。
这直接让赵守时没了火气,摊手无语道:“这属于你家的私事,我现在还是个外人,管不了。等我跟你成了一家人,嘿嘿嘿,就更不敢管了。”
没错,这么嚣张且让赵守时如此忌惮的人,也就只有裴韵书了。
裴幼清就知道是这样,一手捂头,一手锤了赵守时一下,严重表示不满。
赵守时正想开口安抚两句,就发现这话题歪倒没边了。
“你这一打岔,差点忘了正事。”赵守时吐槽一句,附在裴幼清耳边说道:“你知道那副字的落款是谁吗?”
赵守时也不等裴幼清给出答案,便自说自话道:“是天子的别名,润平。”
裴幼清眼睛蓦然一亮,“你是说!!”
赵守时摇摇头,道:“还不知道,所以我想问问范阳。”
“那你快问啊。”裴幼清摇摇赵守时的胳膊,催促道。
赵守时好笑的问了一句:“脑壳不疼了?”
“本来不疼了,你这一说,又疼起来了。”苦着脸的裴幼清又捂着额头。
赵守时随手抓了抓她的发心,边拨通范阳的电话。
裴幼清的脸上浮现笑意,就像被猫主子逗弄的小猫一般,就差喵喵喵了。
电话响了好一会才接通,不等赵守时开口,就传来范阳的声音,有些粗重,也有些激动,“你别说话,先听我说,你猜我今天去哪了?
“就知道你小子猜不到,我爸带我去海里了。你再猜我今天见到谁了?”
拿着手机的赵守时有些不敢确认的说了一句:“东海龙王?”
电话对面明显一滞,然后传来恼羞成怒的一声“滚。”
赵守时无语道:“大哥,你自己说去海里的,见一见东海龙王很正常。你要说你去天上,我直接回答王母娘娘了。”
电话对面的莫名没有了声响,要不是能够听见若有若无的呼吸声,赵守时还当信号不好断线了呢。
过了好一会,范阳的声音再度传来:“还别说,真让你小子蒙对了一点,我爸带我去给一位长辈拜年。那位竟然是当今天子的母亲,你说当不当得上【王母娘娘】?”
“你都不知道今天差点把我给吓死。原来我爸当年跟天子住一天胡同,关系还挺好。好像还斩鸡头、烧黄纸拜过把子。
后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才疏远的。不过我觉得可能是我爸的原因,肯定是人家嫌他级别低低,才不带他玩呢。
也对,才个副篰,出门都不好意思跟人家打招呼的。”
赵守时咂咂嘴,好心劝道:“你这话别被老爷子知道,要不然我怕你见不到初二的太阳。”
“废话,我又不傻。。”
范阳笑骂一句,然后问道:“对了,你给我打电话有啥事?”
赵守时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说了,因为没有必要。
既然范卫国那那位真的认识,那那副落款‘润平’的的字画,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可能是那位早年写的,笔风才这般的、、、、鬼斧神工。
赵守时笑笑,“没事,就是给你拜个年。”
“昨天晚上不是群发短信说了?我群回短信也有你了啊。”
“不一样,昨天晚上是短信,祝你新年快乐;今天早上是电话,祝你晚年幸福。”
“你吖就是有病,浪费老子话费。挂了。”
赵守时收起挂断的电话,对一旁翘首以盼的裴幼清一点头。
虽然没有说话,却胜过千言。
裴幼清直接笑了,盘腿坐起的她轻轻摇摆着身子,很开心的样子。
赵守时想了想,嘱咐一句:“别出去说啊,这事最好不要让太多人知道。”
裴幼清冷哼一声,脆声道:“用你嘱咐啊?我又不傻。”
话音刚落,装凶恶的她还是撑不下去,直接笑了。
赵守时用指背刮了下她的鼻尖,张口嗷呜一声,做猛虎噬人状。
裴幼清则是脸色一正,双手扶杆,武二郎附体就要大虎。
Duang的一声,幼稚的两人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