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年刚刚十五,还是长身体的时候。说的矫情一些,他还是个孩子啊!
若是饿出个好歹来,他的爹娘该多伤心啊!
在徐言的强烈抗议和要求下,钱老先生终于妥协,答应给徐言加一顿夜宵。
一开始徐言还以为是恩师良心发现,结果他发现钱老先生可是每晚必吃夜宵的。
一碗香味扑面的云吞面,一碟炸的金黄酥脆的花生米,再加上一壶上好的金华黄酒,构成钱老爷子的夜宵套餐。
徐言虽然馋的直流口水,但也只能吃到半碗云吞面。
呜呼哀哉,如此这般差别对待,找谁说理去啊。
每每这个时候,钱老先生就会夹一粒花生米送入口中,一边有滋有味的咀嚼一边笑道:“乖徒儿,为师也是为了你好啊。人只有在保持饥渴感的情况下才能有拼搏的欲望。等你县试通过后,你会感谢为师的。”
每次听到这句话,徐言都差点背过气去。
他只能在心中安慰自己,一切为了科举,为了科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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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日复一日,夜复一夜。
转瞬便已是八月十五。
中秋佳节却不能与家人团聚,徐言的心在滴血啊。
好在钱德洪“良心发现”,在给徐言的夜宵中加了两块月饼。
徐言已是多日没有吃过小食了,吃到豆沙馅的月饼直是感动的热泪盈眶。
望着天上一轮皎洁的明月,徐言忍不住吟道:“城西日暮泊行船,起向长桥见月圆。渐上远烟浮草际,忽依高阁堕檐前。”
钱德洪正在夹花生米吃,听徐言突然吟诗,直是噎住了。
“咳咳!”连着灌了好几口金华黄酒才把卡住的花生顺下喉咙,钱老爷子没好气的瞪了徐言一眼。
“我说乖徒儿啊,你要作诗也不是不可,能不能提前跟为师说一声啊,这样为师心里也好有个准备。不然这么猝不及防的,谁顶得住啊!”
“恩师,是学生作的诗不好吗?”
徐言明知故问道。
钱德洪翻了翻白眼道:“油嘴滑舌!你也就诗作的还像些样子了。”
他稍顿了顿,又酌了一口黄酒感慨道:“明日你便要回宁波了,这一个月来为师见你勤学苦读,学业渐精颇是欣慰。但你回宁波后切不可放松自己,直到县试前都要按照为师的要求每日练习文章啊。”
见恩师这么说,徐言颇是有些感动。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这一个月和钱老先生朝夕相处下来,徐言还是学到很多东西的。
“恩师放心,学生一定以举业为重。您老也要多注意身体,酒这东西还是少喝一些吧。”
钱德洪捋须笑道:“乖徒儿啊,你也知道为师无酒不欢。宁波府的金波酒盛名在外,为师却一直没有品尝过。等你考罢县试得了空,再来杭州的时候一定要多给为师带上几坛解解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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