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有德不但爱听戏,还喜欢自己跟着唱。一副嗓子虽然比不了伶人戏子,但也是有货的。
“说罢,什么事?”
“老爷,徐家的人顶不住了!”
周有德闻言双眼不由得一亮。
终于是扛不住了吗?
其实这早在他的预料之中,天天这么个搞法,正常人都会顶不住的。
毕竟赚了钱也得有命花才是。
“老爷,我们是不是可以...”
“不!”
周大富还没说完,便被周有德打断道。
“你还是沉不住气。”
周有德狠狠瞪了周大富一眼,申斥道:“上次老夫都白说了吗。等到风头过了再把书稿放出来。现在要做的便是忍。”
“是,小的愚钝。等什么时候老爷说可以印书了,小的再命人去办。”
周大富连忙补救道。
“还不快滚!”
周有德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周大富立刻麻利的退了下去。
“继续唱,不要停。”
周有德重新闭上眼睛。
“今夜正三更,烛暗香消酒未醒。我梦见鹰投罗网,虎陷深坑;损折了雀画良弓,跌破了菱花宝镜。此情,心上全无定,空教人疑虑难明...”
“春梦杳无形,青草池塘随虑生。岂不闻巫娥妄想,槐蚁难凭?再休疑蕉鹿迷真,且莫信蝴蝶虚景。此情,祸福应难定,不须苦苦忧惊...”
“居官岂若无官好,铁衣不似彩衣轻。谁使风波兢利名。卦裏阴阳仔细寻,无端闲事莫关心。平生积善天加庆,心不欺天祸不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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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台山别业。
徐言坐在窗前听徐渭将近期的一应事宜汇报了一通。
他好不容易才从钱老先生那告了一天假,自然要加倍珍惜。
“公子事情就是这样...眼下我们对外宣称妙峰堂不会再在杭州开店了。”
听罢,徐言和声道:“文长兄,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接下来反正也是看戏,你便住在这里歇歇身子。”
徐渭面上一红道:“公子这说的是哪里话,徐某做的不过是分内的事。何况这一切都是按照公子事先的计划行事,徐某实在不敢居功。”
徐言笑道:“文长兄就不要太自谦了。这场戏能搭的这么好,文长兄居功至伟。”
“对了公子,最近他们倒是没有派人继续跟徐珍接头。”
“不怕,他们迟早会耐不住的。现在比的就是定力,我们只需要静静看着就好。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过不了多久狐狸尾巴就会露出来了。”
徐言对此很自信。
“以为我徐家是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那这次便让他长长记性!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偷了我的给我交出来!”
徐言攥紧了拳头,目光锐利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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