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凌策点了点头，他算是了解了Yi到底是想做什么。

“我要找到卓珏。”

Yi放下高脚杯，拿起纸巾揩了一下白皙的手指。

“……”Xi的红眸闪烁着疑惑。

“有什么问题么？”Yi问。

他正好是看到了Xi那双不理解的眼神。

“她…会不会在躲着你，不然，凭你的本事，还没找到？”

真没想到，这是凌策说的话，Yi挑了挑眉。

“她不会躲我，”Yi的绿眸满是笃定，“因为她爱我！”

“她爱我，那为何要躲我？”

安以濛皱了皱眉，“那梵澜首领当年，为何不允许你们在一起？”

“不是说了么…

他觉得我是狼人族，本就憎恨至极，还认为我寄于他们篱下，低劣至极。”

安以濛叹了口气，她的柳叶眉又不自觉地皱了皱。

“喜欢，和身份有关么？”

她这么问，凌策怔了怔，Yi把西服外套整理了一下，他若无其事地指正她。

“喜欢或许和身份无关，但是，爱确实受身份影响。”

……静默了片刻。

Xi坐在旋转的椅子上，他转过身来，“Yi，你现在看来，并不是想去找卓珏，而是…”

“一味地报复梵澜，”他顿了顿，“而且，继续、一发不可收拾地，报复梵澜的儿子。”

Yi没有回应，听他继续分析。

“所以，你为何不去找她，却一直想办法铲除血族？”

Yi复杂地看了一眼Xi，他的绿眸里掺杂很多情绪。

凌策也是看着他的侧脸，那样神秘，银色的长发顺在耳后，金色的耳骨环让他有些许魅力。

这么复杂的一个男人么…

“我是一定要除掉血族，除掉梵玖言，他是个祸害。”

Yi冷声道，此刻唇上弥留的红酒，已经不觉醇香。

“……”

“还有，除了你们，剩下的人我一样不能留。”

Xi以为他在开玩笑，“你怎么让这么多人消失？”

Yi摆了摆手。

“十年前，我已经屠戮了一多半的生命，血族只剩下这么几个狡猾的小家伙…”

“而我狼人族，当时只剩下我自己。”

Yi笑了笑，眯了眯眼。

“人类，也所剩无几。”

他叹了口气，像是问自己，“那为何，那年没有找到她…”

总以为，麻烦的、碍眼的人都清理了多半，她在哪个角落，就清楚可见…

可是，并没有她。

“那你清理血族，针对梵澜的儿子，那为何对那个女孩？”

Xi发问，他指的是祈金莳。他实在好奇，一开始总以为是Yi比较喜欢小孩。

所以让他和Qi…

做那种事。

可是…他发现Yi只是针对梵玖言。

“啊…”Yi显然是听懂了他想问什么。

“一开始我还命Qi去杀他，”Yi似笑非笑。

“可惜，杀没杀了，还如胶似漆了…”

“就算我封印了他们的记忆，但喜欢过的人再看一眼，还是会喜欢？”

凌策和安以濛对视了一眼，没有言语。

“其实我啊，就是想让梵玖言把Qi放在心里，放到最深处，然后这就是他的软肋，我轻而易举就能剥开他的心…”

“然后我看到他心里，原来最脆弱的，就只有我的Qi呀。”

Yi得意地笑了笑，对上Xi的红眸。

面具下的红色眼眸，很深，在灯光下意味不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