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是一个集体,因为你一个人,所有人都跟着加倍训练,你是什么心情大伙没心情管,但大伙什么心情你能想象出来不?
就算大家一个字的埋怨都不用说,光是来自眼神的责备,就能让你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都是一样的年纪,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凭什么别人都能坚持,就你不行?
苦算什么?累算什么?那种心灵上的折磨,那些异样的眼神,比什么样的激励都管用,但凡还要一点脸,就不可能继续趴在地上装死。
新兵嘛,你可以掉队,可以不行,这是身体素质问题,可以通过努力慢慢改善;可装死狗逃避训练,这就是态度问题了,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
半点不在乎的也不是没有,但那种人基本等于病入膏肓,属于需要特殊手段处置的特殊情况。
也就是老薛手上就小陈同志这一个新兵蛋子,要不然哪能给他耍赖的机会?
陈翊飞根本就不认账:“扯,看不起谁呢?”
“还能有谁,就你呗!”薛毅飞得那叫一个揶揄,“我跟你讲,当兵的讲究个流血流汗不流泪,掉皮掉肉不掉队,你丫是不是个带把的老爷们儿?”
“我特么的,你少拿激将法阴我,当我听不出来怎么滴?我告诉你,没用!”
“吆喝,你还跟我杠上了是不是?少特么废话,你给我起来!”
“我就不!”
“起来!”
“不!”
“你起不起来?”
“不起!”
“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
“那行,你在这儿趴着吧!”薛毅飞抬腿就走,“谁起来谁孙子!”
“不起就不起,怕你怎么嘀!”陈翊飞豁出去了,今天老子就趴这儿了!
薛毅飞一边走一边咬牙切齿,小样,你以为你豁出脸去耍赖,老子就没法对付你了么?你给我等着!
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陈翊飞睁开一只眼睛,做贼一样一通乱瞄:真走啦?哈哈,这一关总算闯过来了!
小陈同志美滋滋地坐了起来,呵呵,再让你折腾我,小爷我是这么好折腾的么?喝小爷的洗脚水去吧!
嗯,改造过的身体就是不一样,刚才跑的时候,还累的要死,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就没啥感觉了,不错不错,赚翻了!
其实不是他恢复的快,而是他远远没到极限,不然,哪有这么快就恢复过来?
正琢磨到哪儿才能避开老薛,把这美好的一天夺回来,那边忽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小陈同志赶紧往后一倒又翻了个身,又变成了那副趴地上装死狗的模样。
做戏做全套,甭管来的是谁,总之装死狗就对了!
脚步声在陈翊飞身边停下,老薛戏谑的声音响起:“小陈啊,休息够了吧?你瞅瞅谁来看你了!”
陈翊飞不为所动,权当是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