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孔探出脑袋,稍微看了看两边的走廊,确认四周没有人之后,他毫无耐心地挥了一下手,自己先走出了电梯。
伊爻和小澜不约而同带着懵懂的表情,傻乎乎地跟着小孔走了出来。
“我们……可以从这里进去,然后再想办法,”小孔站在一个厕所门口,指着厕所的门,用气音说道,“你们先进去吧。”
伊爻和小澜浅浅地瞟了对方一眼。
“这个厕所,好像确实在楼上的院长办公室的正下方,”伊爻犹豫着往前迈了一步,“这么说,我们应该可以顺着外面的围墙爬上去?”
小孔耸了耸肩膀。
小澜也走近了厕所的门,她一边用力地顺着那道门缝观察着门里的场景,一边问道,“小孔哥哥,你不和我们一起进去吗?”
“我去那边看看,”小孔站在二人身后,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们先进去吧。”
有古怪。
伊爻和小澜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而后同时推开了厕所的门。
有古怪,但没关系。
因为这正是他们想要的。
门里的场景一切如常,看起来就像是普普通通的公共厕所,二人站了几秒钟,并没有过多地犹豫,直接迈步走了进去。
厕所的门在二人背后缓缓合上,小孔冷漠的表情与冷漠的眼睛,就这样一点点消失在二人面前。
门关上以后,伊爻和小澜便默契地互相走开,二人一个轻轻走回到了门边,另一个迈步走向了窗边。
之后,二人站定位置,扭头看向对方,一块点了点头。
他们抬起手,推向了面前的窗户和门。
通过二人的动作,他们看出了对方的手触碰到了与自己相同的阻力。
门,从外面锁上了。
窗户也一样。
他们两个,被困在了这里。
而且,是小孔把他们引进来了。
“果然啊……”伊爻严肃的模样没有保持多久,慢慢的,一抹笑容浮现了出来。
小澜脸上,也露出了同样的笑容。
“没想到居然这么简单啊,”小澜抱起胳膊,得意洋洋地走到了伊爻旁边,“我还以为需要再试探一下呢,没想到……”
二人看向对方,狡黠一笑。
“没想到居然这么容易,就套出来了。”伊爻说道。
小澜重重点了点头,“那个小孔,果然有问题!”
***
罗九天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四周安静得出奇。
他睡眼惺忪地用手臂撑着地面,坐起来的时候,浑身的酸痛差点让他叫出声来。
“我的天……”罗九天揉揉眼睛,茫然地看着四周,“怎么都在睡觉啊……看来没有睡多久,道长……木源……你们醒醒……诶?爹,怎么连你也……”
奇怪的是,就连老罗都坐在一只沙发椅上,拄着自己的手臂睡着了。
一听到儿子的声音,老罗的脑袋重重哆嗦了一下,他随之睁开了眼睛,脸上的表情同罗九天十分相似。
“我……睡着了?”
罗九天瞟了周围一眼,见李木源和周夜也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了,便闭着嘴巴,只困惑地耸了耸肩。
“好久没有睡得这么熟了,”李木源从床上爬了起来,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我们睡了多久啊?……”
罗九天抬起手表看了一眼,吓了一跳。
“我的天,居然这么久!”罗九天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弹了起来,“你们中间有醒过来过吗?”
几人纷纷摇头。
“不过我怎么感觉更累了?”周夜扭了扭自己的脖子,“还是好困啊。”
道长左顾右盼,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夏花家主呢?”
罗九天一下子愣住了,像是才意识到夏花不见了一样。
“花……花姐姐……”
“她跟着咱们进来了吗?”周夜挠挠头,问道,“她不是个女生吗?”
“她进来了的,”李木源一下子看到了那只放置在床头柜上的袋子,他径直走向那只袋子,轻轻打开,往里面看了看,“啧……”
“怎么了?”罗九天见李木源表情不对,立马跑了过去。
李木源抬头,眼里闪烁着不安的光,“里面的东西还在。”
“在……还不正常吗?”罗九天眨了眨眼睛,忽然发现了不对劲,“等等,对哈,花姐姐那么害怕李木源偷里面的东西,怎么会把这袋东西这样留在这里,她人去哪儿了?”
“洗手间里面也没有人,”周夜站在洗手间门口,说道,“我记得我们睡着的时候,她好像就在用洗手间吧?”
“……你这不是记得吗?”
“我刚才忘记了而已,”周夜说道,“里面还很潮湿呢。”
“洗手间里面的灯是关着的?”道长提出了一个疑点。
“对,”周夜大大地推开了洗手间的门,“乌漆嘛黑。”
空荡荡的漆黑,潮湿温暖的漆黑。
但不知怎的,这湿热之中,却总是渗透着丝丝缕缕的……惊悚意味。
道长迅速说道,“九天,你和周夜去洗手间里看一看,我和木源去其他房间看看。”
“嗯。”
众人很快就行动了起来,没过几分钟,重新集合的几人,脸庞全都变成了黑绿色。
夏花,失踪了。
“完了完了,就连花姐姐都……”罗九天按住自己的太阳穴,“花姐姐是我们目前拥有的最强战力,如果她都……”
“我觉得……可能也不是失踪吧,”周夜僵硬地笑了笑,但因为这个笑容有些不合时宜,于是他只能尴尬地收了回来,“说不定她是自己出去调查了。”
“调查的话,她不会不拿上那个袋子的,”罗九天说道,“而且花姐姐也不会把我们丢在这里的,毕竟这里还有妙真和诸葛师兄,她知道我们都需要她的力量。”
“怎么办?”李木源沉着嗓子问道。
“你们先别急,”老罗开口了,“如果是夏花的话,就算她被袭击了,也一定会留下什么线索的。”
“线索……线索……”罗九天嘟囔出声,“灯……先把灯打开……”
洗手间灯光大现,一切都保持着原本的模样,夏花用过的毛巾还搭在把手上,甚至仍是湿乎乎的。
镜子上的雾气还没有散去,地面上的水迹一直蔓延到了洗手间的门口,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