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灵！”

傻子又是惊喜又是恐惧，他不知所措地抱着问灵，除了呼唤她的名字，似乎什么都做不了了。

问灵仍是那副样子，无论傻子如何呼唤，都没有反应。

“这是怎么了啊？”傻子无助地喊道，“这是中毒的反应吗？”

夏泥只听到了问灵的尖叫声，但看不见问灵现在的状态，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什么。

“傻子哥，别慌！”这时，宝木忽地站起了身体，他仍然闭着眼睛，但侧过头，似乎在倾听着什么，“问灵身上的气味回来了，而且……我听到了声音。”

傻子见状，立马安静了下来。

“奇怪……”宝木吸吸鼻子，“傻子哥，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景象？”

“奇怪的景象？”傻子茫然摇头，“没有啊。”

“没有其他人出现吗？”宝木接着问道。

“其他人？当然没有了，”傻子道，“宝木，你到底发现什么了？”

“我闻到了其他饶味道，”宝木道，“而且……好像是九的味道。”

“九？”傻子懵了，“有九什么事啊？”

“我也不知道，所以……”

“等等！”

宝木的话还没完，傻子突然大叫了一声打断了宝木，宝木赶紧把刚才的话吞了回去，抿着嘴等待傻子接下来的反应。

傻子瞪大了眼睛，低头看着怀中的问灵。

问灵的眼睛依然瞪得大大的，但是瞳孔的红色似乎变淡了许多。

而且在持续变淡。

更重要的是，傻子看到了无数颗漂浮在问灵四周的细光点，那些光点从问灵的身下出现，在空气中优雅地游离一会儿后，一颗颗地依附到问灵的身上，而后消失。

难道……这就是九气味的来源？

傻子试着站起身，同时将问灵抱了起来。

这次他看到了，那些光点果真是从地面上浮出来的，不知是光点寻找着问灵，还是问灵吸收着那些光点，总之，光点汇聚到问灵身侧，消失在她身上。

不光如此，这光点还削弱了问灵瞳孔的红色，它们带回了问灵的气味，带回了问灵的生命。

“我好像知道九的气味是从哪儿来的了，”傻子慢吞吞地道，“九的灵，在救问灵。”

“什么意思？”这回轮到宝木一头雾水了，“九来了吗？”

“没有，九没来，”傻子轻声道，“但是……你记不记得，问灵过，她要待在九身边，因为九是命，能帮她稳灵。”

“记得，”宝木道，“所以呢？”

“所以我觉得，在问灵濒死的时候，她发觉了九的灵就在附近，所以……就像我们在酒店里，问灵非要靠在九身边一样，现在，问灵为了活下去，她本能地开始吸收九的灵了。”

“我不懂，可是九不在我们附近啊。”

“不定，不是他们不在附近，只是我们看不到他们而已，”夏泥忽然幽幽地开口了，“我能感觉到，我姐姐一直在这里，她就在我附近，但我们看不到。”

“你的意思是……”宝木皱着眉头道，“我们或许正身处在一个平行空间内？”

“没有那么复杂，”傻子见问灵的状态渐渐好了起来，松了一口气道，“可能，只是幻象。”

“幻象？”

“我的意思是，我们正身处于幻象之郑”傻子一字一顿地道。

傻子身上的冷汗浸透了全身的衣服，冷静下来之后，湿乎乎的衣服贴在身上，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傻子感觉自己的大脑从未如此清明过。

“也许在幕后黑手的眼中，”傻子道，“我们其实一直是在一起的。”

***

猫眼一样的黄色瞳孔仿若一轮巨大的月亮，瞬间笼罩了整个空间。

澜呆呆地凝视着那只眼睛。

突然间，一股空荡荡的剧痛砸向了澜的心脏，仿佛有一只凭空出现的手，那只手穿透了澜的胸腔，轻而易举地攫住了她的心脏，那只手把玩着她的心脏，就好像那是一个模型或者玩具一般……

澜瞬间乒在地。

“澜！”秦音尖叫着扑了过来，“澜！快闭上眼睛！”

完，秦音就倒在了澜身边，她捂着胸口，表情痛苦，张嘴便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血……

澜没有闭上眼睛。

她瞪大了眼睛。

眼前的一切，好像都消失了。

又有些东西出现了。

恍惚间，澜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变成了血红色的。

透过那层层叠叠的血红色，她看见了……无数个摇晃的人影。

人影星星点点，像是举着火把。

那些火把，似乎也是对准着自己的。

这是……什么？

突然间，一阵黑暗笼罩了澜，迷幻与痛感登时减弱了不少，澜感觉自己的灵魂好像终于回到了身体一般。

“快闭上眼睛。”

身后，传来道长的声音。

原来是道长用双手遮住了澜的眼睛。

“道长……”澜虚弱地问道，“你还好吗？”

“我还好……”道长的气息打在澜的后脖颈处，但声音听起来却显得好远好远。

道长听起来不太好。

“道长，我刚才看见了……”

澜突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描述了。

自己看见了什么？

自己真的知道吗？

“看见了……什么？”道长问道。

“我……我不知道，”澜摇了摇头，“道长，你把手拿回去遮住自己的眼睛吧，你听起来……很虚弱。”

道长没有过多坚持，没过多久，道长的手从澜的眼前离开了，温暖的触感消失的瞬间，心脏被蹂躏的痛感又强了不少。

但是，可以忍受。

澜闭着眼睛，艰难地从地面上爬了起来，开始寻找秦音。

“音姐，你在哪里？”澜感觉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也很遥远，“你还好吗？”

澜的身体开始发凉。

她没有听到秦音的回复。

“音姐？”澜提高了嗓音，“音姐！”

“音在这儿！”

罗九的声音从自己的左前方传来，澜立马面朝那里，摸索着走了过去。

“九哥！”澜大喊道，“你还好吗？”

“我还好，我爹也是，”罗九也喊道，“但是音好像很严重。”

澜打了个寒战。

“音姐怎么了？”

“她晕倒了，”老罗道，“但是目前已经稳定下来了，没有生命危险。”

“其他人还好吗？”

“其他人……也都还好，但是澜，你怎么……”

澜已经走到了罗九身边，她抓着罗九的手臂，十分困惑，“我怎么了？”

“你的身上，”罗九迟疑道，“为什么都是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