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乖,一下省两毛,两根儿牛奶冰糕欸。”
猫儿的眼睛马上笑成了一条缝。
曾经两毛钱也要和人家讨价还价的小家伙,现在交了十五万为他订汽车。
在他退掉后,冲他了一通小脾气,转眼又来安慰他,其实那车不怎么样,等他们多攒点钱直接买辆更好的其实也不错。
时间怎么会过的这么快?
一眨眼,只会躺在被窝儿里哼哼唧唧哭的小老鼠就长成了少年,他甚至都没有带着他来游乐场尽情地玩过一次。
十块钱,五分钟。
小雲和小雷一下来,就跑到柳侠跟前让他摸肚皮,说都痒到肚子里头了,挠都挠不到。
柳葳也搓着自己的肚皮乱蹦。
他原本觉得这么个只会原地晃荡的假船没什么意思,就是为了体验小萱说的肚皮痒才去坐的,现在觉得好玩的要死。
一下午,柳侠就坐了个摩天轮。
不过,他十分后悔自己这个决定。
在高入云端的狭小空间里俯瞰京都,他再次想到了猫儿,再一次感觉到了孤独,和接到猫儿被大录取的电话后,他回到京都的那个深夜一样。
他再一次深切地感觉到,乖猫是真的不在这里了——在这样特殊的时候,他都不在自己身边。
“哎,小叔,你看,你看那儿是不是咱家?”柳葳兴奋指着远处一片小小的绿色说。
柳侠扫了一眼:“不是,虽然站得高看得远,可咱这高度还是远不到几十公里之外。”
“现在也够远了。”柳葳十分知足,“我已经真的体会到‘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了。”
另一个座舱里,小萱在柳凌怀里浑身抖:“哦~~~,爸爸~,太高了,吓死我了~~~。”
“你第一次坐都没事,为啥这回吓成这样?”柳凌捏着小家伙的耳垂问。
“因为叔叔说这么高,小孩害怕才正常啊!”
柳凌被小家伙逗乐了:“所以你明明不害怕,也装成害怕哩样?”
“啊?”小家伙不哆嗦了,“上一回,叔叔也是这样抱着我,他说,谁都会害怕,害怕没事,只要不吓尿就中。”
“叔叔,叔叔……他害怕吗?”柳凌看向西面遥远的地方。
“嗯——,好像不怕,”小家伙认真地回忆着,“叔叔跟你差不多,也是坐这儿眯着眼看远处,宁宁害怕,他还给宁宁吹口哨咧。”
对面一直抿着嘴不说话的小雲问:“哪个叔叔?”
“嗯——,就是,就是柳岸哥哩好朋友,”小萱有点不知道怎么描述那个不知名的叔叔,“他也是宁宁他小叔哩好朋友,可帅气,俺一起出来耍,他给换哩衣裳都跟他一模一样,就是比他哩小,还有小墨镜,小帽子。”
小雲吃惊:“还给你带墨镜?老美呀,我就跟俺爸爸说了一句老想带墨镜,俺爸爸就说我是烧毛兔。”
“嘿嘿,”小萱美滋滋地笑,“叔叔没,他说我带小墨镜可帅气,是小帅哥。”
小雲好像受到了启,连连点头:“等咱回去我得跟俺爸爸说,你都带过墨镜,也没变成烧毛兔,小雷俺俩也要带。”
柳凌把小萱往上托了托,下巴蹭了蹭他的脸,说:“等咱下去,五叔给您一人买一个,一会儿咱就带。”
小雲和小雷鼓掌欢呼:“哦——,老美老美,俺也能带墨镜了,跟周润样,当黑/社会老大喽——”
柳凌轻轻在小雲脑袋上拍了一下:“怪不得您爸爸不叫您带。”
小雲笑着靠在柳凌身上,冲小雷做鬼脸。
下了摩天轮,看着身边跑来跑去快乐的小孩子,柳侠再次确认,他真的还没有和猫儿一起尽情地玩耍过一次,猫儿的童年就结束了。
“小叔,这边。”
柳葳的叫声让抬头看摩天轮的柳侠清醒过来,他使劲搓了把脸。
真是矫情,就是坐个摩天轮,就生出这么多的多愁善感,不就是四年么,一晃眼的工夫就过去了。
等猫儿回来,他有无数的时间陪着猫儿像今天这样快乐的玩耍,猫儿的童年虽然不够完美,他所可以让猫儿以后长长的人生都完美幸福啊。
柳侠追上前面几个人,把两个保温杯分别递给柳凌和小雲,然后拎起明显脚软的祁含嫣,跟着大家一起往水上乐园走去。